“散!”白颇大喊一声,一股白色的气流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原本凶恶的鬼魂木讷地站在原地,神色最终平静下来,仿佛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呼!总算又能休息一段时间。”端木青吹口哨,眼前的白色老虎回到了端木青的灵戒之中。
“端木兄的异兽果真不凡啊,看起来有白虎的血脉,以后没准能突破六阶。”
“这不也比不上白颇兄弟的白泽之血吗?”
谁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法术,它通晓千年前的因果,也知道万年后的天命。怪谈档案:白泽
不同于龙,白泽和鲲鹏一般,是具有独一性的神兽,就如同鬼物的能力一般,世界上总会有一些特殊的鬼物诞生,它们有着天道的恩赐,永生而又不朽,这就是血脉世家强大的原因,比一般人更长的寿命,更好的天赋,意味着更多的积累。
“这个世界有些古怪,他时而正常,时而疯狂。”赵雾秋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点像曾经西方国家的那个怪谈。”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生开口说了一句。
“战家的小姑娘,有点意思,你是说静寂岭吧。”先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正开口了,接着又咳了两声。
“我只比你小一岁,另外我叫战蝉。”
“嗯,好的小姑娘。”
战蝉面色一冷,转过头去,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最少鬼器出现之前,都要尽可能保持自己的实力,不过霍正,战蝉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为了这件鬼器竟然召唤出那把刀的鬼界,看起来那把刀已经快把他的寿命蚕食干净了,所以才迫不及待找另一件鬼器认主。
“话说这次道家的天骄竟然一个没来,会不会”赵雾秋有点怀疑这次突如其来的鬼界,“而且施家的施少天也失踪了,最近三生石留名的机会即将开启,总感觉”
“道家没来是因为最近道家的一个灵地被戴面具的鬼神给屠了,同时还有一个天师陨落在鬼神的手里。”赵紫雨自然知晓施少天为什么会失踪,所以她决定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到道门的问题上。
“鬼神,你未免也太搞笑了,一个鬼神去道家的灵地里面逮着一二阶的人杀,要想毁灭道家先从下一代开始吗?”战蝉开始嘲笑起赵紫雨,战家和赵家的关系并不好。
“倒是施少天,最初也追寻着这恐怖报纸的源头,可是突然间不见了,据说似乎是半路突然消失的。”端木青开口补充道。
“帝京怪谈之中只有一个怪谈可以自由出入,不知道赵小姐知不知道这个怪谈。”霍正抱着手里的刀,饶有兴趣地打量赵紫雨,这里的人都知道,博古店背后站着赵家,那么施少天的失踪是不是和赵家有关。
“我们赵家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就是因为道门灵地中出现的那个鬼神,他和十多年前闯入赵家的那个鬼神,带着一样的面具。”赵紫雨知道自己只要透露到这里就行,再透露难免引起怀疑。
在场的几人陷入了沉思,世家的弟子不是蠢猪,如果赵紫雨所言不假,那这次鬼界的问题就很大了,是什么人顶着故事书这个风口浪尖出现,难道真的是鬼神吗?
“赵紫雨所言应该错不了,如果这次背后没有鬼神,那么我们各家的长老早应该打破鬼界,带我等离开此地了。”霍正指出了这个问题,在场的众人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街上来往的人群,熟悉的建筑,这个鬼界似乎和帝京的结构一模一样,那么这个世界又该有些什么东西呢?又或者这个世界究竟是谁的故事?
不同于慕流安,这些人都是通过自家家族的手段找到了鬼器所在的位置,也没有想过鬼器会认主,自然不知道这个鬼界现在的主人是王亮。
“上次突然路人暴起是什么原因?”
“我猜测是因为我们提到了报纸。”
“还有呢?”
“我记得白颇说了一句,你们老是说跟报纸有关,报纸有个屁用啊。”端木青补充道。
突然端木青感觉周围暗淡了下来,眼前的世界又恢复了刚才那般模样,满街的恶鬼,还有看起来无比荒凉的帝京,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霍正他们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妈的,我为什么要嘴贱说这句话。”端木青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而另一边,众人看着端木青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消失了?”
“看起来是不错了,双世界的鬼界,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办不少。”
战蝉的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战家和霍家与其他世家不同,两家都是军人的背景出身,骸骨长城和酆都这些地方都是军方的人驻守,战蝉和霍正也是一早就在战场上厮杀,他们更清楚什么样的怪谈更可怕。
可修炼、规则类、还有特殊世界的怪谈,这三类怪谈几乎霸榜了整个军方的悬赏榜,足以证明这类怪谈的强大,而双世界的怪谈每一个都是噩梦般的存在。
曾经的寂静岭牺牲了一个红衣大主教,一个七阶的人类强者,据说,医怨的手术刀之所以难以杀死的原因,就在于他们不仅拥有自己的鬼界,还具备可以让自己的鬼界和医怨的鬼界所交互的能力。
一个双世界的雏形,这个世界恐怕要比自己想象的可怕。
“怎么可能。”此刻慕流安正在小镇的中央沉默不语,为什么会这样,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他已经找遍了整个小镇,却没有一丝僵尸的气息,那么老太太的尸体是被偷走了吗?又或者在哪里。
如果僵尸尸变,那么会循着血脉的味道杀掉至亲之人,吸食他们的鲜血之后僵尸的实力会有显著的提升,难不成,僵尸已经去寻找王亮了吗?这是慕流安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慕流安看向林作的房间,算了,还是不和他道别了。
林作依着窗台,看着少年一步步离开了小镇,“爸爸,哥哥要去哪?”
“去帝京。”
“那里好玩吗?”
“有很多好玩的,你想去吗?”
“想,爸爸能带我去吗?”
“嗯。”
与此同时,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一个颓废的人缓缓走着,每一步地上都会流出鲜血,旁边的鬼魂都在尽可能避开这个男人的路径,他的心口插着一只钢笔,“世界,世界,终究成了我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