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夫一边拿出烟就要给我们发,一边说道:“刚才不好意思阿,把你们认成是咱这辖区的那几个狗腿子了.....”
见我们都拒绝了,胡姨夫施施然的坐了下去,一点也没发现我们脸上的异样。
狗腿子?我们穿着制服,你说你认错人了?
合着穿着制服的都是狗腿子了?
要不是今天有这样特殊的事情要办,估计王睿就要好好和他掰扯掰扯了。
见我们都脸色怪异的坐着不说话,胡姨夫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尴尬的笑笑。
“哎,老姐姐被镇上的蒋财主的儿子,酒驾撞死了,蒋财主要赔我们钱,让我们出谅解书,私了这个事情。哼,这怎么可能,我老姐姐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我们不同意,他们就找在派出所上班的亲戚,天天来做我们的工作。”
“你们说说,还有没有王法?有钱就了不起?我们偏不要他的钱!”胡姨夫说的唾沫横飞。
“我老哥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先是儿子吸毒被抓,儿媳流产,接着又是我老姐姐遭受这飞来横祸,还要受他们这样的气。哎,没想到也这样跟着去了。”
我们听明白了缘由,也就对刚刚胡姨夫说我们穿着制服是“狗腿子”的事情释怀了,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这个年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我们都沉默着,也为胡家这一摊子事情感觉到头疼。
看来胡其权的事情,并不好办呀。
“咳咳咳”老远的,我们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咳嗽声,是胡其权的妻子来了。
远远的只见这个女人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戴着毛线帽,穿着一双毛拖鞋,双手都揣在衣兜里,有些佝偻,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走近了才看到,女人应该也就二十五六,脸色发白,一脸的憔悴,眼窝里隐隐透着青黑,嘴唇上也是看不到一点血色。
“这就是小鲍,那小子的媳妇。”胡姨夫起身让了个位置,同时向我们介绍道。
“你好”杨光涛点头示意了一下。
还不等小鲍坐下,胡姨夫又介绍起我们来,“他们是戒毒所的同志,说是......”
“哦,胡其权说家里出了事情,让我们过来帮忙看看。”杨光涛赶紧抢过话头,怕胡姨夫提到什么不该提的。
小鲍在妇人的搀扶下坐下,听到杨光涛的话,眼眶就先湿了,“呜呜”的呜咽起来。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只顾伏在妇人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看来这段时间确实没少受委屈。
我们的心开始往下沉,这还没说事情呢,就已经哭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再把胡其权自杀的事情说出来,今天只怕是.......
杨光涛不着痕迹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那眼神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们,一切听他的,不准胡乱说话。
我和王睿哪敢呀。
见到胡家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再听到女人的呜咽,心里早就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