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就这样一边重复着念叨着说求求不要开除的话,一边不停的朝着王老师拜。
王老师也急了,一边往旁边躲,一边说:“你这人.......先起来先起来”
杨光涛看到何父跪在地上,连忙上去拉,可却怎么也拉不到,我和王睿完全在情况之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呆站在一边。
“快来拉一下呀。”杨光涛有些生气的朝我们喊一声。
我们这才一起上前去拉何父,把他架起来,他又瘫坐下去。
“王老师,你先到旁边办公室等一下吧,我们先跟他谈谈。”杨光涛怕这样下去,问题根本没法谈,于是先把府天大学的王老师支开。
王老师也是一刻不敢多待,连忙就往接待室门外走。
看着王老师走了,何父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不停的用手拍打着地面,“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杨光涛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看着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真是既无奈又心酸。
重重叹出一口气,杨光涛来到何父面前,也就这样面对面的盘腿坐在地上。
“我以前也是府天大学的学生,何兴成能就读这样的学校本是一件好事,但现在的局面也是没有办法扭转的。何兴成还年轻,以后的路才是关键,作为父母,现在更重要的是搞清楚他为什么走错了路,如何帮他。”
听着杨光涛的话,何父渐渐的平静下来,愣愣的看着杨光涛,“读不了书,哪里还有以后?”
突然何父坐直了身体,一把抓住杨光涛的手臂,“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要被学校开除了吗?”
杨光涛叹了口气,同样抓着何父的手说道:“他现在是吸毒!是违法!要在我们这里戒毒两年,如果成功了,他才能变回你们原来那个儿子。”
顿了顿,杨光涛又说道:“虽然府天大学是读不了了,但是只要他表现好,现在的政策能让他在戒毒所里继续学习,重新高考,两年期满,何兴成完全有机会再次考入大学。”
何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随即又颓然的连身子也软了下去,“没时间了,他妈没时间了,家里也没钱再供他了。”
虽然杨光涛不知道为什么何父要说没时间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能稳住他的情绪,于是说道:“我们会尽量争取政策帮助他的,他能考上府天大学,本该成为社会的精英,虽然走错了路,但是我们都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何父再次无声的哭起来,不住的说着谢谢。
安抚了何父的情绪,重新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他才给我们讲起了何兴成和家里的事情。
何家在S省的一个小小县城里,夫妻两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普通人,何母在医院做保洁,何父是个泥瓦工。辛苦了大半辈子,一起撑起了这个家。
听着何父介绍,我们才知道,眼前这个满脸褶皱、头发花白的人,才四十多岁。
何父说,最让他们骄傲的事情,就是自小跟着他们过了很多苦日子的何兴成,一直认真刻苦,成绩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