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关于投毒事件的八卦,都只是大家的饭后闲聊,人本喜欢八卦,以讹传讹也再正常不过了。
却不想第二天一早,事情就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按照安排,处理完黄小平的事情之后,我就要开始正常上班了,正式学习管教业务。
可一大早,就接到杨光涛的通知,要我和他一起,在所部做好接待工作。
所里来了很多人,来闹事的人,但是他们却畅通无阻的通过单位大门,直接来到了所部办公区,甚至刘所长知道之后,还派专人把他们引到了大会议室,茶水点心的招待着。
而我,就是端茶倒水的其中之一。
来人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他们互相熟识,没有大吵大闹,只是相互谈论着,说是等着所领导来给一个说法。
“刘姐,你家那口情况怎么样了?”
“我到医院看了两回,人是醒了,活蹦乱跳的,就是闹肚子,吃啥拉啥,医生说是伤到肠胃了,得慢慢调理。你家呢?”
“我家老李,是个憨的,输了一天液就要忙着回来上班,我好劝歹劝才让他留在医院观察,现在整天说胸闷,也不知道是落下了什么毛病。”
“你们这还算好的了,起码留在医院养着,有什么后遗症都给治,我家老胡,当天就赶回所里了,说是这边有个戒员家里有急事,等着他帮忙处理呢。哼,你说说,这地球离了谁不转呀,更何况还是为了几个吸毒的!”
......
我一杯杯送过去温水,给孩子发上糕点,竖着耳朵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原来闹了半天,今天来的全是强戒五所民警的家属。怪不得能够大摇大摆的进来,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杨光涛这个时候也在会议室里,他甚至认识其中一部分人,正陪着人家有说有笑呢,显然他一点也不担心事态无法控制。
看清了形势,我也自然多了,不再那么拘谨,走到杨光涛旁边,想问问看今天唱得到底是哪一出。
“好了,同志们。”
随着一个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三三两两说着话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闹腾着的孩子,也被女人们制止拉到了身旁。
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此时她正站在人群的中间。
“抱怨的话,大家就不要再说了,咱们家里的男人,都是讲纪律的好同志,我们也不能丢了他们的脸。今天来,也就是讨个说法。他们为了人民流汗流血我们都无条件支持,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却搞得不明不白,我们家属,怎么放心让他们继续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
听老妇人说完,大家都认可的点点头,不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家里的事情,而是带着孩子安静的坐在会议室里等着;有人动手整理起被孩子玩闹撞歪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