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身殿内。

“事情都办好了吗？”

朱元璋看着底下身形佝偻的老者，眼中寒光乍现迸发出凛冽杀意。

近日追踪蛛丝马迹，已经得知是那些人。

但……

想到曾经与他出生入死的老伙计，他眼眶酸涩不知该从何下手。

此事牵扯太多，他不信这没有预谋。

“上位，请用茶。”

杜安道捧来杯茶恭恭敬敬地站在身侧，眼观鼻鼻观心。

但方才明明看见他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似乎藏着心事。

朱元璋反倒好奇起来，忍不住来口询问。

“安道可是有何见解？”

还在走神的杜安道听闻，连忙摆手摇头。

但最终还是在殷切的目光中，缴械投降。

“老奴觉得，为何不可杀鸡儆猴。”

模样看着慈祥，但张嘴说的话却杀伐果断。

老者听闻点头，表示赞同。

此乃最快且最有效的办法，若是此刻对常家下手，那卸磨杀驴的罪名将彻底坐实，不如杀鸡儆猴。

“陛下，老臣便继续看着朱尚邴。”

对于上次应天城门的事，毛骧还是让朱尚邴受伤，当天朱元璋勃然大怒大手一挥将楚老给送过去，专门负责朱尚邴安危。

而楚老，他是朱元璋曾经无意间救下的高人，为人孤僻鲜少与人交流，但提及朱尚邴时面上居然带着慈祥的笑容。

怪哉。

就在楚老即将踏出时，身后忽然传来朱元璋的声音。

他此刻正笑着看向那些人呈上来的东西，关系地询问。

“朱尚邴怎么样？”

步伐停止，他转过头来迟迟没有回应这个问题。

三人同时沉默，吓得那些宫人不敢吭声。

犹豫许久，楚老这才无奈地将心中想法说出。

“虽然看着像纨绔，但本领一个不少，莫说诸位大臣的儿子，就连太孙殿下也难以争辉。”

躲在暗处偷偷保护朱尚邴，他看到了许多面，有玩世不恭也有认真仔细，但不论做什么事都很吸引人目光。

诗会时他也在，当皇太孙与世子并肩站时，前者黯然失色。

与传闻中的秦王世子大相庭径。

听到这个回答后，杜安道倒吸口凉气敛眸不语，心中有些担忧。

而上面那位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安静片刻，随后走到楚老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你知道，咱要听的并非这个。”

朱元璋要知道的是朱尚邴有没有特别之处，有没有反叛之心。

想要知道那小子什么样，他完全可以用帝王模拟器。

但曾经所模拟的选项大将军，就好像心底的一根刺，怎么也拔不出来，他担忧着，怕朱允炆坐不稳。

楚老听闻点头行礼道歉，开口解释说。

“属下也只是随口一提，至于异常目前并未察觉，只是世子殿下去看了李善长，至于做什么恕属下无能，很快便离开回府了。”

李善长？

朱尚邴何时与他扯上关系？

许是知道朱元璋心头的疑惑，杜安道笑着将一本册子递来，上面记载着平乱军所有人。

“您看最前面。”

他的手指向第一排角落的那两个名字，朱元璋随着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