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怎么办?”江市长大惊。
“无妨,等我布下一个阴阳风水大阵,接引阴气前来,把这阳气调和一下,不但能消除牡丹园中的阳气,而且能让此地‘四季如春、花卉常开’。”黄大师摸着胡须,胸有成竹道。
“真的?”江市长闻言大喜。
他虽不相信,但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只能拼命抓住这最后一跟稻草。
“可笑!”
正在大家都惊喜万分时,突然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闻言大惊。
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面容遮避的黑衣少年站在那,他旁边的蔡哥正一脸惊恐。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搞乱?”一个中令龄人跳出来指着邪恶道。
面对江市长森冷的目光,蔡哥心中把邪恶一通咒骂。
‘看在江少面子上,让你跟着就行了,你怎么还跳出来搞乱?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市长、副市长、农业部领导、院士、专家等等人都在,便是江少都担不住,你算个什么,也敢大放厥词?’
只见江市长皱眉道:
“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邪恶也是嘴角一抹诡异的微笑,无视旁边蔡哥焦急的打眼色,冷冷道:
“我的意思是说,这位黄大师在‘一派胡言’。”
他的话一出,众皆哗然。
之前你在背后说说也就算了,大家当你年少无知。但现在市长亲自问你,众多领导专家也在,黄大师更就在你面前,你还敢这样说话,这不是当面打脸吗?
果然,江市长脸色一沉,周围有人已经不顾给江少的面子了,直接斥责道:
“大人物说话,小辈插什么嘴?”
邪恶背负双手阴沉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质疑我?”
“江浩晨,你真是很有诚意啊!”邪恶双目如刀,直盯着江少。
江浩辰就是江少的大名。
瞬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江少身上。江少虽然是市长之子,但哪见过这种阵势?
在场诸人中,至少有两三个地位就不在他父亲之下。更不用说他父亲也在用狠狠的目光盯着他,那意思很明显:
‘你死定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江少虽惊恐,但还是微微惊慌的看向邪恶。
邪恶是自己半道拐来的,父亲发火,顶多骂几句打几下就好。邪恶此时要是怒了,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见邪恶面色如常,被众人所指,却丝毫不为所动。
很显然,这一点也不像他的性情。
不过这倒是让江少松了口气。
江市长正要开口结束这场闹剧时,旁边的黄大师却平和道:
“无妨,这位小友若是我道中人,也可以畅所欲言嘛。”
“毕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虽然自问通究风水术四十余载,但还是感觉自己一知半解,所得甚少。”
黄大师这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由赞许的点点头。
国人最重谦虚,你哪怕有十分的能耐,也只能说五分,否则别人会认为你不懂处世道理,锋芒太露。
只见江市长笑着道:
“黄大师,您太过谦了。以您的学识年龄,在整个华夏的风水界都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这些小家伙故作大言罢了。无需理会太多。”
说完转头冷冷对江浩辰道:
“还不快带你的朋友离开?二十多岁人了,也没点正经,准备继续让各位叔叔辈看笑话不成?”
江少愣在当场,进退不得。
一边是神仙一样的邪恶,一边是父亲的怒斥,他哪边都不敢得罪。
这时,就见黄大师笑道:
“江市长无需如此,令公子请来这位小兄弟说不定是真有本事的。我虽然对这锁阳地颇有自信,但也没有十分把握,若小道友能说出个道理来,我等也会信服,大家说是不是。”
“对啊。”
“黄大师虚怀若谷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心胸如海,现在年轻的小辈,真是差太远了。”
周围的领导都点头称赞。连不少专家都不耐烦的看着邪恶二人。
之前黄大师一路行来,分析说的头头是道。在农业部专家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下,黄大师的解释是目前看来最合理一个。
结果却有个不满20岁的小家伙跳出来质疑啊。
“哼,就这年龄的,连做我手下研究生的资格都不够。”其中有个东江省农业大学的教授不屑道。
“还研究生呢?我看他连大学都未必上。”另一个国家农科院的专家摇了摇头。
“老师,你说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呢?”一个面容清秀,扎着马尾的女子扭头问道。
还没等站在她身前的白老教授回答。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三十岁男子就轻蔑一笑道:“怎么可能有真本事?”
“便是以老师院士之尊,也感觉难解。更何况他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子!”
“师兄说的也是啊。”女子吐了吐舌头,缩了缩小脑袋道。
站在两人身前的白老教授也点头额。
这位教授名慕守穷,是华夏工程院的农科院士,算在场诸人中身份地位最尊崇的一位。也是本次带领各大农科专家攻关会诊的领头羊。
但可惜他们会诊了好几天,却一无进展,逼得东都市政府不得不采取其他手段。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叫洪正涛。农科院博士毕业,在他手下当助理。
而那个女孩则叫‘慕青青’,是他的孙女,刚刚从华夏农科大毕业,慕老就将她带在身边,不时指点。
慕老叹了叹道:“是我辈学识不精啊,最后还得从传统文化中找寻方法。”
“老师放心,我看那什么黄大师也是转身弄鬼,最后还得靠我们农科院的专家。”洪正涛冷笑道。
他心中对东都市政府不信任他们农科院大为不满,而且作为国家机关的科研精英,怎么看得上黄大师这种神棍?
没想到慕老却摇了摇头:
“没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个黄大师是真有本事的人。”
说到这,他目光不由变得悠长:“90年代的时候,当时岭西省有个偏远山区大面积颗粒无收,十几万人没有吃饭着落。”
“当时院里召集人会诊,我和其他两位院士都感觉棘手,找不出原因。最后省领导请了岭南的几位风水师傅来帮忙。这些风水师傅花费近一个月时间,依着山势走向,布下了一个大的风水法阵,最终硬生生盘活了整个山区。”
“这事连国家领导都惊动了,当时分管农业的副总理还亲自接见了他们,其中一位就是黄大师。”
慕老这一说,洪正涛被震的目瞪口呆。
连慕青青都双眸圆瞪,小嘴微张,不可思议道:
“这是真的?我还以为这些看风水的师傅,都是些招摇赚骗的神棍呢?”
“世间万物神妙至极,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太多太多了。”慕老长叹道。
越是到了他这样的本学科尽头,越会对天地自然产生敬畏之心。
“黄大师是真正的大师,若连他都没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这件事就难了。”慕老叹息摇头。
听了慕老一席话,洪正涛和慕青青看向黄大师的目光,也不由带着一丝丝崇敬。对于那个挑战黄大师权威的小子,自然更是不屑。
此时黄大师正一脸从容的对邪恶道:
“小道友,不知是我哪方面说错了呢?还请你指出来。”
面对众人或是惊疑、或是轻蔑、或是冷笑的神情,邪恶淡淡道:
“不是哪方面,而是从头到尾全错了,没有一句话是对的。”
“所以我说,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