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简单的了解一下这个同乡会,分成三个部分,一些是外地人,一些是本地人,一些是镇集体的。
三拨人代表着不同的利益,彼此之间也在互相竞争,若是没猜错,皮长江应该是本地人这一波的,而钱华宇则是外地人。
只不过他娶了姚元芳这个本地人。
这么大的一个利益团体,不是陆余一个人就能折腾散架的,中午在市办公厅单独跟邹高生吃了一顿饭。
席间,邹高生说:“不着急,慢慢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现在你成功的吸引起了三波人的注意,都想吃下你这块大蛋糕,必定会大打出手的。你只需要激化他们的矛盾就好。”
“我只能说试一试,不一定会成功。”陆余只能这么说。
“我会帮你的!”
陆余点点头没说话,心里明白,他在把自己当枪使,有些事儿他自己不方便出面,现在逮住自己的把柄,可不就得好好利用一下嘛。
姚元芳在大门外急的转来转去,本来挺顺当的事儿,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一直到下午三点钟,陆余才走出了大门,姚元芳急忙冲了上去,问道:“怎么样啊?”
“这里不方便说,换个地方说吧。”
“外面一大堆人等着呢,他着急了,托人让我进了大门,在这个大门口等着,晚上想跟你吃顿饭,带你去参观厂房,把事情定下来。”
陆余摇摇头道:“有变化,不仅是咱两的事儿,慢慢来吧,钱华宇是外地人,对吧?”
“对,我是本地的!”
“那外面等着的人,有没有镇集体的,本地的?”
“你不要掺和这些,主要是把股权拿到手,你答应我的啊!”姚元芳有些急了,这里面的事儿太多,水太深了,她就想把厂子拿到手,跟钱华宇离婚。
“我知道!”陆余听的出来,外面两波人应该都在等着,迈步朝着外面走去。
刚出大门,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最前面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大爷,头发花白,拄着拐杖,镶着金牙,一身唐装,手指上还有好几个金镏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王,还认得我不?”大爷开口就是以长辈自居。
陆余打量了他一眼,对方显然在这装,如果真认识自己,就应该知道,他认错人了,摇摇头道:“不认识。”
“你刚进比亚迪的时候我去过一次,那时候你才刚上班。”
陆余差点被他说的信了,笑着道:“您是?”
“连姚三爷都不认识,你还想在清水混?”
“就是啊,原材料的市场,谁不知道姚三爷的名头,看你是个毛娃娃,不跟你一般见识。”
“闭嘴!”姚三爷掉过头呵斥了一句,冲着陆余露出几颗金牙,说道:“走吧,咱爷俩叙叙旧。”
“我已经吃过了,这一天时间挺累的,先回酒店休息,今天晚上,我跟您吃饭,怎么样?”陆余询问道。
姚三爷略微一想到:“好,生意不生意的,无所谓,主要是我想看看后辈,当年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对方又是一顿连环马屁,陆余应承了下来,急忙上车。
车子直奔本地唯一的五星级酒店,豪越大酒店,陆余开口问道:“刚才那个姚三爷是什么人啊?”
“同乡会的现任会长,那人四十多岁还是个混子,八十年代初倒腾原材料,赚了钱,算是最早的,拉拢起一大批人,都以他为首,也是最难惹的,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姚元芳叹了口气,显然对今天的事儿有些失望,掉过头看着陆余道:“一会儿去酒店,就跟他谈,先定下来,他在酒店等你。”
“不要急,这么大的生意,应该是他着急,我着急像什么话?”陆余开口道:“稳一点,可以谈,但是没必要答应什么,到时候我以稳定原材料来源为由,或者是索要好处费什么的,控股他的厂子。”
“可是我怕夜长梦多啊!”姚元芳担忧道。
梦多?
陆余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梦得什么时候才能醒,邹高生无异于把这个梦给加长了。
余杭市比陆余所在的城市好了不知道多少,现在也算是个一线城市,二陆余所在的江城,充其量算是个二线。
二十多层的高楼,门口有喷泉,停车场也停着奔驰奥迪什么的,就连给人开车门的小弟,都带着高耸的帽子,穿着制服,充满了一股浮夸风。
车门打开,四五个小伙子站在一旁,身体笔直,给陆余敬了个礼,下了车,陆余整理了一下西装,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
这就是人口廉价的好处,可以雇四五个青壮年站在门口给你敬礼,早上的保镖跟了过来,护送着陆余往前走。
这种阵势吸引了不少人看,一个个滴咕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几楼啊?”
“十七层,先吃饭!”
“又吃饭?”陆余中午刚陪邹高生吃完,下午陪钱华宇吃,晚上陪姚三爷吃,啥也别干了,一天到晚就吃饭。
“简单吃几口,就是说事情,他有些焦躁,觉得自己不太可能被比亚迪集团看上,所以叫了施总,同乡会副会长,也算是我们外地人的头子,他的厂子比较大。”姚元芳小声道:“我觉得,你应该给他点甜头,至少让他心里觉得这事儿能成。”
“放心吧!”
十七层,最豪华的帝王包间已经被钱华宇包了下来,绝对的奢华,据说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办不到的。
不仅仅是吃饭,帝王间两百三十七平米大小,搭建起了一个小舞台,各种表演随时可以上阵,常年有舞蹈团队在这里入驻。
“欢迎光临!”
两排服务员身材高挑,长相姣好,一个个面带微笑,微微鞠躬,陆余点点头,站在门口的一个领班推开了房门,说道:“钱总,您的贵客到了。”
“哎呀,可算来了,想死我了!”钱华宇很是激动的跑了出来,一见面就紧紧的抓着陆余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