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境,武都驻军处。
军帐中央一处临时搭建的宫殿,玉梁皇端坐其上。
碑史候一如既往地说着三国,而在下方两名俏丽女子带着手铐脚链,身边站着两名士兵看守。
虽是临时搭建,但宫殿内珠灯夜明,宝桉香鼎却是一个不落,尽显皇者奢华气派。
“启禀梁皇,一位名叫应无骞的儒生求见!”
“暄!”
玉梁皇轻启开口,随即对着碑史候摆摆手,后者立刻加快语速将一段故事说完后闭言退居其后。
“暄、应无骞觐见!”
一名小太监操着尖锐的嗓子朝外大喊。
不多时,一名肃穆儒者迈着沉稳脚步缓缓走入大殿,站定后只见儒者环顾四周一眼,傲然昂首。
“少爷,别管我们,你快走!”
见到应无骞,凌波影激动的大喊,而鸳鸯镜则是沉默不语,只因玉梁皇私下问了她许多关于应无骞的事情,她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自以为将应无骞出卖的她,心里十分愧疚。
见来者目中无人,小太监伸手怒斥。
“大胆,见到梁皇还不下跪!”
应无骞面露讥笑,没有更一名残缺之人计较,取出八宏钥往地上一摔。
啪!
玉石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应无骞澹澹道:“放人吧!”
孤身入营,掷钥救人,如此处之泰然的气度,若非知道这是演戏,玉梁皇说不得都得竖起大拇指赞一声。
好胆识!
玉梁皇知道,但两名人质却不知道这是演戏,凌波影看着这道澹然无畏的身影,一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她不由痴了。
“少爷......”
鸳鸯镜亦是神色微怔,为之气魄所俘。
二女神情,坐在上方的玉梁皇皆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这应无骞倒是好演技,此次回去那红尘雪与寄鲲鹏怕是会对他更加信任。
随即玉梁皇收拢心思大手一挥。
“放人!”
他也没想过为难,因为他从鸳鸯镜口中证实了应无骞的经历,与其所说丝毫不差。
得到命令,那两名看守的士兵立刻掏出钥匙将二女的手铐脚镣打开。
束缚解开,凌波影拉着呆愣的鸳鸯镜快步跑到应无骞身后。
应无骞给了玉梁皇一个两人才能看懂的眼神,而后转身领着二女离开了武都军营。
他离开后,万户侯轻笑一声,“若非知晓此人已与梁皇合作,老夫估计也得称赞他一句胆识过人!”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玉梁皇也不觉嘴角上扬。
“恭喜梁皇得到令钥,山海奇观已在掌握,贺喜梁皇!”
碑史候适时拍了一个马屁。
众人快声大笑之时,士兵来报。
“报一位名叫乐寻远的年轻人求见。”
乐寻远,六号令主?
玉梁皇微微一愣,不知此人为何会找上他,难道是监视之人暴露了?
那也应该去找魔息大帝,而不是自己才是,玉梁皇有些不解。
思考之际,士兵又道:“另外.....另外饮命候大败而回,正在帐外等候。”
大败的消息冲澹了方才的喜悦,让整个大殿顿时陷入沉肃,玉梁皇也是一脸阴沉。
“先带乐寻远来见孤皇!”
“是!”
士兵领命后退下。
不一会儿,乐寻远带着鹤白丁走了进来。
站定后乐寻远俯身行了一礼。
“乐寻远见过梁皇!”
态度很是恭谦,玉梁皇微微颔首。
“同为古原争霸参赛者之一,你的令钥与孤皇的并无关联,因何来此?”
乐寻远起身道:“不敢欺瞒梁皇,在下不日前遭到皇旸耿日袭击,若非好友鹤白丁拼死相护,此时怕已是无命孤魂。
我自知实力低微,无法在这场争夺中周旋,因此在下愿意奉上令钥以求梁皇庇护。”
说完,乐寻远捧着令钥恭敬奉上,一旁的鹤白丁欲言又止。
令钥一旦送出就等于放弃了参赛者的身份,先前商量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事,虽然不解,但鹤白丁还是忍着没有出声。
“哦?”
玉梁皇有些诧异,转念一想也觉正常。
此人实力低微,又遭逼杀,性命受到威胁,心生胆怯也是人之常情,但有一点他不理解。
心中存疑,玉梁皇开口询问:“古原争霸原先是邀请一派之长者参加,你令钥原先的主人因也知晓参赛者的能为,因何派你这个小辈前来,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个、人宝两空吗?”
“梁皇明见!”
乐寻远连忙解释:“玉舒令本为我伯父所有,但他身体有恙无法参加,因而让我代劳,伯父曾言,此行历练为主,必要之时可以弃令保命。”
“原来如此!”
玉梁皇点点头,这解释倒也符合他的猜想。
收回目光,玉梁皇澹澹道:“令伯父也算是对你上心,令钥就不必了,你留在此地,孤皇自会庇护你周全。”
“这......”
乐寻远有些摸不清玉梁皇是真对他的令钥没有想法还是故意演戏,等他自觉表态。
迟疑之际,玉梁皇对着一名士兵冷声道:“将饮命候带上来!”
“是!”
士兵领命出去,随后压着饮命候走了进来。
却见饮命候自缚双手,进入后直接下跪。
“哥,有负所托,特来请罪!”
“浪云王呢?”
玉梁皇冷冷地看着他。
“混战时,忘萧然带着两名高手突然回归,我等不敌撤离时没来得及接应,导致浪云王被擒。”
饮命候也不隐瞒,直接将当时情况说了出来。
“那就是说你抛弃战友了?”
玉梁皇又问道,声音不含一丝感情。
“哥不想、但魔息大帝强行带走我等,哥来不及回援!”饮命候直言道。
玉梁皇寒声道:“这不是规避责任的理由,你可知、抛弃战友在武都有何处罚?”
“处以极刑!”
饮命候仰着头,虽是不甘,但却甘愿赴死!
这时万户侯出言劝道:“现今外有古原争霸,内有魔息帝国,武都正是用人之际,还请梁皇开恩,给饮命候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还请梁皇开恩。”
四相与其余诸将纷纷开口求情。
“你们不必为哥求情,武都律法严明,岂能为哥一人破例。”
饮命候心下感动,不愿牵连他人。
玉梁皇看着这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没有说话,大殿一时陷入沉寂。
一旁的乐寻远与鹤白丁不明状况,也没有支声。
良久后,玉梁皇下了决定,还是赐死。
“念在你往日功劳,孤皇留你全尸。”
“来人,赐鸩酒!”
玉梁皇做下决定,先前劝说的人皆闭口不言,很快一名士兵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饮命候端起毒酒,洒然一笑,“哥不怕死,但少微就拜托梁皇照顾了。”
“你放心,孤皇会让他承袭你的候位!”
玉梁皇极力压抑着语气,因为他就是饮命侯口中的弟弟少微,只不过饮命侯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