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薇命对姬光如此排斥,骆长歌没有继续提及,转移话题道:“来到昭煌城这么久,是否有发现可疑人员?”
白薇命不解:“师尊说的可疑人员指谁?”
“巫族圣女。”
白薇命一愣,秋水美眸中浮现惊异,随即摇头:“弟子并未发现。”
骆长歌道:“除了正统帝以外,你们还要多留个心眼防备巫族圣女,她是一切灾祸的源头,永夜行事鲁莽愚蠢,红衣同样不堪大用,三人里面只有你能让我放心。”
白薇命闻言毫无受到重视的喜悦,心中反倒一片怅然落寞。
“……是。”
“我此次秘密来到昭煌城,将隐藏在暗中寻找巫族圣女,倘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用传音符联系我。”
最后留下一句话,骆长歌起身飞掠出窗外。
……
……
“滴答,滴答。”
床榻上,两人面对面站立,鲜血沿着湛蓝色的剑锋缓缓滴落。
张永夜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向洞穿左肩的剑刃,忍痛无奈道:“你不会真想把我砍成一万段,凌迟处死吧?”
“你接管我师姐身体的时间有限,最好直接点,给我一个痛快。”
巫释天神色复杂万状。
她刚才那一剑原本是直奔张永夜咽喉刺去,可在最后光头,鬼使神差般的压下剑柄,只将张永夜左肩洞穿。
“你竟然……真的不躲。”
张永夜以为她是想让自己尝够痛苦的滋味再杀死,脸上强作洒脱微笑:“我倒是想躲,可我躲了师姐怎么办,你还会放过她么?”
巫释天紧紧抿住嘴唇,忽然使劲拔出天陨剑,带起一大片血花,再度一剑重重刺向张永夜咽喉。
张永夜依然不闪不避。
“噗。”
这一剑洞穿他右肩。
“只要能让你平息怒火,想刺我多少剑随便你。”
张永夜喘息道,俊逸的面容因为剧痛显得有些扭曲。
巫释天终于确定张永夜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真心实意用他的命给自己赔罪。
不,这狗贼不是给自己赔罪,而是要为他的师姐抵命……
“跪下!”
巫释天声线颤抖命令。
张永夜身体一僵,犹豫道:“我已经把命交给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再这样羞辱我。”
“你那日在水牢中,又是如何羞辱本座的?”巫释天反问。
张永夜无话可说,缓缓屈膝跪在床榻上。
巫释天见他下跪的模样,刚开始的确感到报复快意,可忽然想起那日在水牢,张永夜其实也对自己下跪过。
只不过,那时自己在前面跪着,而张永夜在后面跪着,自己两条手臂还被他抓住不放,非常的……
念及此,巫释天复杂的神色又多出几分羞愤,再也不对张永夜下跪的姿势感兴趣,继续颤声命令:“躺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永夜只得又躺下。
这个姿势,好像也不对……
巫释天俏脸微变。
那日在水牢,狗贼不仅对自己下跪过,还同样对自己躺下过。
只不过,那时狗贼躺着,自己在边上坐着,并被迫跟他十指相扣……
“嗤!”
巫释天羞愤欲绝,忽然发现不管把张永夜弄成什么样子,都能勾起自己屈辱的记忆,当即拔出洞穿他右肩的剑刃,不管血流如注的伤口,径直挥剑,用剑身狠狠拍在他脸上。
“啪!”
巫释天虽然毫无修为,但天陨剑是天道至宝,张永夜右脸被扇一剑,比被铁门砸中的力道还大,顿时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啪啪啪啪!”
巫释天奋力挥剑,左右开弓,用剑身不断抽打张永夜脸颊,尽情发泄心中的愤恨。
起初的十几剑,张永夜都咬牙扛下来了,可越挨打越觉得不对劲,终究忍无可忍,二指并拢,将巫释天又一次扇来的剑身紧紧夹住。
“巫释天,你什么意思!”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一直抽我干什么?”
巫释天美眸冰冷,浑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彷若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命令道:“巫释天不是你叫的,你要称本座巫神尊上。”
张永夜狐疑:“巫神尊上?”
“对。”
巫释天冷漠宣布:“从今往后,你是本座的奴仆,本座是你主人,你这副卑贱身躯要永生永世向本座赎罪!”
“???”
张永夜从她话语中听出不打算杀自己的潜台词,顿时觉得离离原上谱!
我是想被你杀掉恢复仙帝修为啊!
脑子有病才会当你奴仆!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张永夜实在没忍住,将心声说出口。
巫释天冷艳绝美的面容霎时怒气冲冲,就想抽出天陨剑再给张永夜两巴掌,教训教训他,可剑身被张永夜双指牢牢夹住,她卯足劲抽动两下也没能抽出来。
“松手!”
张永夜怕她再拿师姐威胁自己,只得松开手指。
这一松,剑身再次带起呼啸风声往他脸上拍来。
在听出巫释天不杀自己后,张永夜不肯再受她打脸的羞辱,二指再次用力将剑夹住,怒声质问:“巫释天,你到底想做什么!”
“狗贼,你、你不许违抗本座!”
巫释天俏脸憋的通红,拼尽全力拔剑,脚下一不留神被凌乱的被单绊倒,吓的花容失色直挺挺朝张永夜摔下去。
“哎幼……”
巫释天闷哼一声,感觉身下硬梆梆的,抬起头,发现自己一头摔进张永夜怀里,当即就想翻身爬起来。
“你现在还杀不杀我?”
张永夜捉住她双手手腕,不让她起身。
巫释天身娇体弱,完成不能和张永夜的蛮力对抗,被他以几乎脸贴脸的距离质问一句,男子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把巫释天吹撩的又羞又急,愤愤痛斥:
“孽障,你要噬主吗!”
孽障……
张永夜嘴角抽搐,你还真把我当成奴仆了?
“巫释天,我是对不起你不假,但我已经答应用命给你赔罪了,你别欺人太甚。”
“你只是在给裴红衣抵命,才不是向本座赔罪!”巫释天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