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军营.
贾诩等人见阎川行来,齐齐俯身.
“嗯!”阎川摆了摆手,转头看向商贩.
商贩也不胆怯,眼中满是精光道:“见过阎将!”
“铿!”阎川探手抽出一柄斩马刀,沉声道:“四军将士,一矛,一甲,一刀,战马配备马掌与马镫,所以诸位要对得起尚好的战备武装啊!”
“喏!”吕布,赵云等人应道.贾诩无奈道:“阎将,皆是镔铁打造,这得需要多少军资!”
“哈哈!”阎川大笑道:“此事无须动用北凉府内的钱粮,你们尽管接收便是,乌光铠与陌刀一定要全部回收,这可是杀伐利器,流落出去不太好,收集起来交给他们就行!”
“喏!”贾诩恭敬道.
赵云看着三棱锋矛问道:“阎将,军中将士,不弱先找几个敌人练练手”
“嗯!”阎川摸了摸下巴.
陌刀与战矛不同,一个重在劈砍,一个重在突刺,贾诩眯着眼说道:“阎将,不若先拿西域诸国练练手,要么一战,要么臣服,也好厉兵秣马备战南匈奴!”
“也好!”阎川沉声道:“兵曹看着安排,北凉有四军,你们轮回两军出征,两军驻守,尤其是北地郡之外,要严防南匈奴入侵,我此去年底必归!”
“喏!”众将应喝道.阎川看向史阿,说道:“亲卫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前往颍川,归来时还得去大兴学宫走一遭!”
“喏!”史阿恭敬道.
翌日.
卯时.
阎川率三百亲骑出发.
明年正月初五,大婚礼仪队从洛阳出发,至多一月便会至北凉,他的时间不多,天下将乱,还需多攒点名士猛将才行啊!十余日时间.阎川穿过三辅,行至汝阳.
此地,距离颍川不过十余里之隔.
颍川豪门望族太多,据阎川所知,颍阴荀氏,许县陈氏,长社钟氏,襄城李氏,阳翟郭氏,辛氏,舞阳韩氏,定陵杜氏,父城冯氏.
而杜袭,便是定陵杜氏之人.
汝阳驿站.史阿端着一捧热水进入客房之中,恭敬道:“师尊传来消息,陛下已经知道阎将进入河南尹,并未派人前来问询,而是将屯骑驻扎在河内!”
“你可知为何”阎川擦了一把脸问道.史阿摇头道:“不知,听说是募兵!”
“呵呵!”阎川讥嘲道:“这是在防备董卓,从西凉开始董卓就拥兵数万,现在贵为并州牧,更是借着防备鲜卑为由大肆募兵,据统计已经超过十万,号称并州铁骑,董卓的一半兵马驻扎在太原,上党一代,名义上是防备南匈奴,实际上却是在虎视京师!”
“这是”史阿惊骇道.
阎川看着楼下熙攘人群,冷声道:“天子病重,迟迟不肯立下太子,何进担忧天子驾崩之后,十常侍推举二皇子刘协登基,董卓的兵马在呼应西园八校,也是何进防备我北凉的刀!”
史阿若有所思道:“阎将,明日我们前往那一城”
“阳翟!”阎川眼中满是精光,道:“文若说阳翟有一间私塾,他们都是从那间私塾中走出,而授学的是水镜先生,听闻此人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我先去拜访一下,看能否请至大兴学宫!”
“喏!”史阿躬身一礼.而后,端着水盆走出房门.
“砰!”突然,门外传出巨响.阎川掀开房门,询问道:“史阿,出了什么事”
史阿苦笑道:“阎将,末将被这个毛头小子吓一跳,猝不及防的打翻了水盆!”
“嗯”阎川微微一愣.继而,转头望去.一个面容丑到难以形容的少年,正目光厌恶的看着史阿.
少年身旁,一个类似侍从的人,躬身解释道:“我家公子乃南郡庞氏之子,此番途经此地惊扰了阎将休息,实在抱歉!”
“庞氏!”阎川倚在房门上.
据他所知,能够住驿站都是豪强大族或者官吏.
南郡庞氏,恐怕只有庞德公,凤雏庞士元所在的那个家族了吧!
少年躬身作揖,道:“南郡庞统见过北凉阎将!”
“几岁了!”阎川身子一震,问道.庞统面色一僵,问道:“难道,威震西土的阎将,也凭年龄断人”
阎川调侃道:“只是好奇,庞氏竟然跑到了汝阳,还是一个少年郎,不怕被山贼捉回去吃了”
“山贼不吃人!”庞统脸色通红道:“阎将堂堂北凉牧,如此调侃小子,有失礼仪!”
阎川摆了摆手,大笑道:“史阿,下去吧,我考校一下南郡庞氏的英才!”
“喏!”史阿恭顺退去.“请!”阎川踏步进入房间,坐在床榻之上.“公子!”侍从一脸雪白.阎川,可不止威震西土,更是天下有名啊!庞统踏步进入房间,坐在阎川对面,一副小大人模样,问道:“阎将不是应该在北凉吗”阎川将茶杯推在庞统面前,解释道:“北凉十一郡,正在整改内政,缺几个太守之才,所以前来颍川拜访几位名士,不知庞先生为何来此”“先生”庞统一脸激动,道:“我听闻颍川水镜先生学究天人,所以跨土两千里前来求学,阎将竟然称呼小子为先生,难道不嫌弃小子容貌丑陋吗”阎川脸色笑意更浓,说道:“只有目光短浅之辈才以貌断人!”“多谢!”庞统起身恭敬一礼.阎川抿了口茶,问道:“北凉差几个太守之才,你可有人推荐”“额!”庞统脸色一僵.他不过是一个七岁7的孩童.堂堂血凉公,竟然找他询问人才阎川淡淡道:“荆襄之地多英才,难道你不认识几个”庞统扭头看向别处,幽怨道:“他们都嫌我长得丑,所以从来不和我一起玩,从小到大我只有黄月英一个朋友,所以才来颍川求学,若是水镜先生不收留,我便去长安的大兴学宫!”阎川失笑道:“为何不先去大兴学宫!”“军略!”庞统挥了挥拳头,坚定道:“我要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这样就没人敢拿容貌取笑我了,郑师擅经学,水镜先生通军略经学,所以他是我最好的选择!”“心气不小!”阎川淡淡道.侍从连忙解释道:“阎将见谅,公子年幼无知!”“不!”阎川摆了摆手,淡淡道:“少年就要有少年的锐气,我很看好庞统,或许日后真的有所成,正好明日我也要前往阳翟,可以同行!”庞统眼睛一亮道:“阎将知道水镜先生在何地”“嗯!”阎川颔首道.汝阳一日.阎川此行多了一个庞统.一路之上,到是多了一些欢声笑语.他从后世来,可知道庞统未来成就不弱,所以讲了一些胜兵典故,到是让这位…后世的凤雏感悟颇多.时过三日.阎川一行兵至阳翟.城东.一片巨大的桑树林.树林一侧,建有规格大气的竹舍,内部传来朗朗读书声.史阿恭敬道:“阎将,末将这就去叫司马徽出来迎接!”“不必!”阎川翻身下马,沉声道:“你们在此地等候,我和庞统进去见见这位…水镜先生,若是他能迁往长安,大兴学宫未必比鸿都门学差!”“喏!”史阿恭敬道.庞统走下车架,看着远处的桑林,眼中满是期待.扑簌!扑簌!桑林窜动.一个备着竹篓的老者从林中走出.其目光清澈如水,打量着阎川与庞统二人.“水镜先生!”庞统躬身一礼道:“大丈夫处世,应该地位非常显赫,去做治丝妇女的事,岂不是浪费一身所学”司马徽目光平淡,道:“七十二贤之一的原宪尚且如此,老朽有何不可!”庞统恭敬道:“受教,南郡庞氏,前来求学!”“庞氏”司马徽诧异道:“庞德公是你何人”“叔父!”庞统解释道.司马徽微微颔首,转头问道:“阎将官至州牧,竟然千里迢迢来颍川,莫不是文若理不清北凉内政,所以前来求取几个贤才!”“你认识我”阎川眯着眼问道.司马徽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不认识你,可天下恐怕无人敢仿制阎将手中的大凉龙雀刀!”“呵呵!”阎川摇头苦笑.不知从何时起,他手中的龙雀,都被冠于大凉之名了!司马徽无奈道:“诸位入院详谈,秋冬之际,桑林蚊虫居多!”“好!”阎川点了点头.穿过桑林.众人进入竹舍之中.阎川目光扫过学堂内部,沉声道:“这都是颍川学子吗”司马徽解释道:“也有南阳人士,不过教一个是教,教一群也是教,杜袭,荀彧他们学成比较早,在这里逗留了一两年,,便举孝廉,他们的才能与老朽没多大关系!”“先生!”阎川压在龙雀刀柄,问道:“我听闻河内郡也有一个司马氏,而且还出了几个才能不菲的子弟,不知此司马与先生何干”“无关!”司马徽眉头一皱.他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股浓烈血腥的气势扑面而来,令人心惊胆寒!阎川淡笑道:“陈群,钟繇可在此地”“不在!”司马徽无奈道:“他们与文若,杜袭是第一批来此地求学的学子,早就学成走了,而且皆是举孝廉,举茂才的名士,不过都没有入朝为官罢了!”“郭嘉呢”阎川再度问道.司马徽眉宇间满是凝重道:“阎将,你到底想做什么!”“没什么!”阎川转身看着司马徽,淡漠道:“常闻水镜先生学究天人,上次入京,我邀郑师还有鸿都学子建设长安大兴学宫,不知水镜先生如何看待”“是你所为”司马徽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郑玄建设大兴学宫,世人皆以为刘宏下令.如果真的阎川所为,那其手段远远超出他的了解.“呵呵!”阎川瞥了眼庞统,淡笑道:“有些东西不知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就劳烦水镜先生也入驻大兴学宫授学,免得传出去让袁氏记恨我!”司马徽一脸悔恨道:“阎将,老朽不想参与朝政之争!”“你错了!”阎川淡漠道:“我建设大兴学宫,只是继往圣之绝学,学宫并不偏向哪一方,也不会沾染朝政之争,所以劳烦水镜先生带着私塾学子迁往长安!”“阎将!”庞统一脸急迫道:“文人不能相逼!”阎川摸了摸下巴,转头看向史阿道:“我有逼迫水镜先生必须前往长安吗”“没有!”史阿肃然道.“你!”庞统怒瞪史阿.司马徽拍了拍庞统的肩膀,沉声道:“没人逼我,只是知晓了一些不能听的事情,必须要做一个选择,如果我刚才不宣之于口,阎将也不会让我迁往长安!”“为何”庞统憋屈道.司马徽面色复杂道:“没有为什么,朝政之争,往往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更多的是朝外:犬牙交错的势在干扰,这种谋划绝对不会出自阎将之手,是文若还是公达”“贾文和!”阎川眯着眼笑道.司马徽眉头一皱,道:“没听过此人啊!”“哈哈!”阎川大笑道:“天下之大,似水镜先生这般隐匿在山林中的贤才很对,北凉出一个贾诩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他说泄露一下大兴学宫由来,水镜先生便会同意前往长安,我也是试一试罢了!”“有意思!”司马徽眼中满是异色.不光是庞统.阎川都在疑惑.临行前.他曾问贾诩.如何能让司马徽入大兴学宫.贾诩曾给他出了一策,还说一但泄露原因,此计就不灵了.所以他并未过多询问,刚才只是试探,司马徽果然肯迁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