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看到这位不老神仙陷入沉思,心中暗笑,更加“专注”地观云。
李意再牛逼,也仅仅活了三百年。
刘禅再差劲,也有着三千年的历史积淀。
经历前世教育体系的多年毒打,大学毕业后又混网文,别的本事没有,在老古董面前口嗨两句,还不至于词穷。
刘禅虽然已经修仙一个月,但什么是仙,什么是道,他根本就没有一个系统的完整认识,自己的金手指——修仙系统只会发布一轮接一轮的任务,从来没有给他讲解过修仙的理论知识或者基础认知。
因此,他虽然天天忙于修仙,却是个修仙小白,大片的知识盲区。
但是……如果口嗨装逼可以成仙,恐怕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一定是网文圈的大佬们,不管是作者还是读者,装逼自嗨已经成为了一种行业生态。
咦……
刘禅突然觉得心有所悟,随着夕阳慢慢西下,晚霞缓缓变暗,他的心境竟然有一种跟着一起沉下去的趋势。
果然,观云可以修心。
就在白鹤山修道者与修仙者相互试探之时,蜀郡临邛县衙,偏厅之内,像破麻袋一样扔着一人,浑身是血、昏迷不醒,正是刚刚被汉中王府护卫送过来的贼人首脑。
县令阎宇面容白净,年龄并不大,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吟着听完两名护卫讲述整个过程,脸上露出义愤之色,“光天化日之下,刺杀世子,抢劫军师之女,真是胆大妄为!”
“世子现在还在白鹤山吗?何时回成都?”阎宇急切地问道,“下官治理无方,当亲自向世子请罪,也有责任派出兵卒保护世子回城。”
“世子行程不便透露。”护卫冷冰冰地说道,“世子要求七天之内破案,否则定会奏明大王,施以惩戒。”
护卫说完转身便走。
“两位将军别急着走啊。”阎宇急忙跟上,脸上满是谄媚之色,“两位一路劳顿,不如在小衙喝两杯解解乏。”
说着掏出两吊铜钱就往护卫手里塞。
“不必,我等还有重任在身,不能耽搁。”护卫说完,大踏步走出县衙,飞身上马急驰而去。
阎宇看看天色,犹豫良久,脸上露出决然之色,霍然转身,却与身后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扑通一声,齐齐倒地。
“阎县令,我们该怎么办?”来人声音慌急,顾不得问安,一边扶起阎宇一边问道。
阎宇看清来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正是临邛县尉苟安。
“立刻将此事向大祭酒汇报。”阎宇说道,又沉吟了一下,压低声音吩咐一番。
苟安频频点头,指了指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贼首,道:“这个废物怎么处理,要不要送给祭酒?”
“愚蠢!”阎宇喝斥道,“他要死也得死在咱们这里,否则怎么向那个无能的阿斗交待?自己越狱了?还是无端消失了?”
“下官明白了。”苟安点头哈腰,然后急匆匆走出偏厅安排去了。
太阳刚刚落山,但是与蜀郡相邻的汉嘉郡守府已经华灯高照,郡守黄元正与几个相识好友共同宴饮。
每人身边都依偎着一名妙龄绝色女子陪酒。女子们极尽奉迎,不敢有丝毫怠慢。
席上几人饮酒欢笑,一双双老手却在女子身上游走。
一位女子感觉被揉捏得痛楚难当,不由得稍稍皱眉,黄元立刻一个巴掌抽过去,喝道:“大胆贱卑,敢不尽心侍奉?想要尝尝巫蛊噬心的滋味吗!”
女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民女不敢,定当尽心极力服侍!”
黄元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来人,换一个炉鼎,这个就分给教众享用吧。”
“遵法旨!”旁边几名侍立的男子喜滋滋地把女子拖了出去,女子的哭喊声响彻郡守府。
“听说法正要保着阿斗世子东征了,大祭酒对此有何看法?”席中一人问道。他们丝毫不关心那名女子的下场。
“这不是明摆着嘛,法正已经背叛了我们西川大族。”黄元冷哼一声,把酒樽往食几之上一蹾,酒水四溅。
顿了顿,黄元脸色稍稍放缓,说道,“不过,好在那个阿斗也是烂泥扶不上墙,据说在忙着修仙,你我都是修道之人,何曾听闻靠钓鱼、书法和舞剑修仙的?刘玄德已经年近花甲,日后江山交到阿斗手中,这益州还是我们西川人的天下。”
“可是……”另一人沉吟道,“那诸葛亮一直在打压西川人士,我等该如何破局?”
“哼!”提到诸葛亮,黄元更加来气了,“诸葛村夫处处针对于我,迟早要他好看。”
正说着,突然有近侍匆匆进来,对着黄元行了一个奇怪的抱拳礼,十指绽开如轮转动,然后才合抱成拳,道:“启禀府君,临邛县令阎宇派县尉苟安前来,说有要事禀报。”
“要事?”黄元疑惑道,“让他进来。”
很快苟安小跑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有急事。
黄元的心不由得一沉,“何事惊慌?”
“大祭酒,大事不好了。”苟安吞咽了一口唾沫,喘着粗气,道,“今天下午,一帮兄弟遇到了诸葛村夫的女儿,正要劫来供祭酒修炼,哪曾想世子阿斗突然出现,斩杀十余名弟兄,还把一名重伤员送到了临邛县衙。阎县令已经在聚集教中好手,请祭酒定夺。”
黄元豁然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喃喃自语道:“你们惹谁不好,非要去惹刘备和诸葛亮的子弟,现在还不是与他们翻脸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准备停当……”
他突然停住,扫视厅中众人,长舒一口气,笑道:“是本府多虑了,以阿斗的纨绔心思,必然不会深入追究,送他些喜欢的物件,胡弄过这一阵子即可。”
“可是那个阿斗已经给阎县令传话,必须七日内破案,否则他就会禀明汉中王彻查。”苟安焦急道,“而且据阎县令估计,此事诸葛村夫一定会参与调查,届时我教恐怕再难存续。”
“这可如何是好?”其他几人也全都面露焦急之色,纷纷看向黄元。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黄元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