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执法堂的人前来问询已经日上中天,陈回洗了个澡,连身上的衣物也换洗干净。
为首的是一名长脸粗眉白衣女子,眼神颇为凌厉,脸上有一道疤划到眼角,比陈回都还要高寸许,右手更是有他的两倍大,不是骨质增生就是手上功夫了得。
没有叫药仆在院子里问询,而是挨个到屋里。
陈回屋舍比较偏僻,轮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最后几个。
“嘭!”
房门被一脚踢开,门上的木头栓子突的向内断裂。
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陈回猛地朝外面望去,瞧见白衣女子,隐晦的皱了下眉。
“喔,不好意思,你这门闩也太不结实了。”
嘴上语气却没有半分歉意,眼神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看。
“你好像很紧张啊。”说着舔了舔嘴唇,鼻子向前一吸气。
“喔,还有点血腥味,好好解释吧。”
这女人的嗅觉竟如此恐怖,我在山上洗去血迹,回到屋舍也立马洗漱干净。
“回前辈的话,我今早去采药受伤了,至于紧张,那是前辈威势太甚。”
“也对,我这张脸是有点吓人。”说着摸了下眼角的疤痕,眼神凌厉不少,接着又道:“那你屋子的里血腥味从何解释。”
“不是...”
幸好昨日有伤口在身,虽然已经结痂,不过应该能蒙混过关;陈回这就准备掀开长衣给她看。
白衣女子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沉吟片刻说道:“不必了,接下来的事,你活过明天再说。堂主也真是的,为两个死人大动干戈。”
多谢前辈。
站在她身后的一名宽袖绕襟深衣的黑脸男子出声道:“穆执事,这怕不合规矩吧。”
“哦,沈文,你想要什么规矩?”
“不是,属下只...”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穆执事回身轻飘飘一掌向他当胸拍去。
沈文没料到她会出手,被一掌轰出几米远,半跪在地上,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仗着你哥突破到定感六阶,沈文你最近话有点多啊。”穆执事满脸冷峻的说道。
“在我手下混,要守规矩,你哥都不敢这么和老娘说话。下次再敢,你就去怀安村逛逛吧!”
还在愤愤不岔的沈文听到“怀安村”三个字,脸色立刻变得难看无比。
“属下不敢。”
“喔,不敢就好,给我走!”
审视了一眼面色沉静的陈回,率众走出房间。
等众人离开后,陈回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手心向后背探去,发现汗水竟不知,不觉濡湿了后襟。
定感之后竟有如此威势,同处一室都如坐针毡。
这穆执事也真是个火爆脾气,不顺心意就动手。
瞧见断裂在地上的木头栓子,无语的摇了摇头,起身拿起柴刀寻找合适的材料。
血祭点也用完了,该做的准备也大差不差,陈回只能静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