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嘱咐下去,咱们院子里的人不要跟外头谈论这件事,打听些消息可以,自己什么都别说。别落下话柄叫人拿住。”苏南丞道。
“是,奴婢会嘱咐他们的。”冬梅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祖籍是哪里?”
冬梅低头:“奴婢祖籍是油城宝山县大榆树村的。不过,奴婢的爹娘当年逃难的时候,就到了安平府,后来过了几年,没了活路,奴婢的哥哥他爹就过世了。奴婢的娘带着哥哥活不下去,只好卖了自己跟哥哥。就叫人牙带进京城。赶上那时候侯府正要人,就卖进了侯府。”
“奴婢的娘后来嫁给了侯府的小厮,生下奴婢的时候,她就因为大出血过世了。”
冬梅抿唇:“五年前,爹爹也没了。哥哥如今在庄子上做事。奴婢因为生的还算齐整,就留在府里。”
苏南丞点头,这也是个可怜孩子。
“别伤心,以后公子疼你。”他拍拍冬梅的腰:“你哥哥先呆着吧,等来年搬家了,再调他进府。他成婚了吗?”
“没有。”冬梅道。
兄妹两个都没钱。冬梅之前小,虽然留在了内院,却也没伺候主子。收入很有限。
她哥哥更是不如她,庄子上做粗活的,能有什么收入?
就算是想娶妻也不容易。
“明年给他找个合适的。”苏南丞道。
“奴婢多谢公子。”冬梅开心道。
“你和你哥哥分别姓什么?”苏南丞又问。
“奴婢的哥哥姓周,奴婢姓李。”
苏南丞点头,表示知道了。
冬梅从他怀里起身,挺不好意思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苏仪丞这事,显然是还没完。
不过苏南丞是不打算凑上去的,跟自己无关,少管闲事。
他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快要睡了,又有人来敲门。
看门的婆子隔着门问是谁,对方急切道:“我是夫人院儿里的,快请七公子起来吧,夫人叫呢。”
婆子也不敢耽误,忙过来请。
苏南丞就披上大氅出来:“这就走吧。”
出去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天,一颗星子也不见,显然是天阴着。
冷的很,指不定又要下雪。
来的是冯氏院里粗使的丫头,什么也不知道,苏南丞也没问,径自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哭声。
苏南丞对后院一些女子不熟悉,一时也听不出是谁哭。
正驻足间,就见五少夫人过来了。
“表姐。”苏南丞迎上去:“这是谁在哭?我听不出来,怎么大晚上的这样折腾?”
冯氏与他行礼:“七叔。”
“我听着像是二嫂嫂跟前的李奶娘呢。”
苏南丞了然:“怎么不见五哥?”
“你五哥还在换药,我先来,他随后就到了。”冯氏道。
苏南丞点头,两个人前后脚进去,就见正屋上房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婆子哭的声嘶力竭。
旁边有人拉她。
“这是做什么?还不拉开?成何体统?”苏南丞上前斥责。
几个婆子本来也急死了,这一听有人说话,七手八脚就把人拉走。
李奶娘哭的很厉害,苏南丞又道:“你们赶紧劝着这位妈妈,叫她别哭了,不然这是要惊动外头吗?哭成这样,对二嫂嫂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