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的季肆将用来涂黑对方眼睛的‘马超的神笔’重新放回系统包裹,并在这个瞬间直接开始跑动起来,避开了对方的第一发乱射。
失去了视野的混混老大根本没办法确定季肆的位置,在不到短短两秒钟内就被他近身,狠狠一拳揍在大概是胃的位置上,整个人吐出一大口酸水之后跪倒在地咳嗽个不停。
季肆没有留手,直接朝着对方脑袋补了一脚,把他踢昏了过去——大概会造成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不过这也是正当防卫,想必法官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他一脚把枪踢得老远,自己则干脆朝着面包车跑去,打算把剩下几人也一口气解决掉,省得还要担心被人日后在暗处捅刀子。
“怪…怪物!”
原本跟在自家老大后面追来的三郎坊和另一个混混小弟立马吓得想要逃跑,却完全无法逃离季肆的追击,都被他轻松追上一脚送走。
然而等到季肆打算处理掉最后的金丝眼镜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面包车的驾驶座,他发动车子,摇下被涂黑的车窗,探出脑袋脸上满是惊恐和阴毒地一脚油门想要逃跑。
但今天是文化祭,能够行车的路上几乎都呈现出较为拥堵的状态,他就算往那边开也只是自寻死路,很快就会被抓获。
唯独有一条路还算比较空闲。
那就是学生们用来步行上下学的门前的坡道。
要从小停车场前往那边,就要先开向满是摊位和游客的前庭。
即便现在不少人都被选美大赛吸引了过去,但前庭依旧是八高最为热闹的几个地方,就算只是随便一想都能明白,要是被这家伙一路冲撞了过去,会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
一旦发生那种事,文化祭恐怕立刻就会停办,甚至会被当成反面的案例,在各种报刊新闻里疯传。
学生会的众人,各个班级的学生,还有其他为了文化祭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与汗水的人,所有努力的结晶,毫无疑问都会因为他的疯狂而毁于一旦,甚至力排众议要举办最热闹的文化祭的学生会长竹内七海,也会因此饱受争议,承受不该属于她的巨大压力吧。
没有时间犹豫了。
季肆开始朝着面包车奔跑了起来。
血液在身体里鼓动,提供着近乎无穷无尽的动力,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每一下都让人胸口隐隐作痛,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在这个瞬间,大脑下达了限制解除的命令,身体中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紧绷到了极致,甚至令全身的骨头关节都发出了哀鸣。
“不要……”
大脑疯狂的运转,时间在主观的意识中被无限度地拉长,相对的,在季肆眼中的世界则变得慢了下来。
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个金丝眼镜在看到自己挡在面包车行进路线前那份愕然,以及缓慢的、一点一点转变成狂喜和狠毒的表情。
“给人……”
这是他自从掌握这个技能之后第一次使用,然而明明是第一次,却仿佛早已经过千锤百炼,所有的一切细节都被深深镌刻在了身体的每一处。
并非要直接正面撼动面包车,毕竟那样和被车撞没有任何的区别,而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侧身闪过,借助奔跑的力量高高跃起,穷尽‘力’与‘技’的极致所达成的,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当中的招数。
“添那么多……”
相当、乃至胜过霰弹枪直击的力量在车门上爆起。
几乎是转瞬之间,车门就像是纸片一样轻而易举地被一脚踢爆,紧接着余威不减地给了驾驶座上那人狠狠地一击,令他发出了仿佛青蛙被踩扁一般的声音!
“麻烦啊!”
这一脚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安全气囊都因为剧烈的冲击而弹了出来,将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驾驶员包裹其中,而对方在失去意识前,本能想要远离威胁的侧打方向盘则让面包车彻底偏离了路线,撞在停靠于旁边的一辆私家车上,就那么停了下来。
下一秒,因为反作用力在半空翻了个身的季肆才稳稳落地。
只是完成了霰弹枪飞踢这一神技的后遗症立马袭来,让他右腿的小腿处传来了就像是被人扒皮抽筋一样的剧痛。
如果不是有着足够强大的面部管理能力,这个瞬间他就会痛到趴在地上哭爹叫娘了。
淦,肌肉拉伤居然是那么痛的吗?
说起来,那台作为缓冲被撞坏的私家车感觉也有点眼熟,好像是菊理老师的……
唔,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季肆马上在心里如此决定,接着他再度取出马超的神笔,解除了它的效果,以防止待会儿警察来查看现场的时候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才一瘸一拐地朝着泉冬雪所在的方向走去。
“季肆同学,你受伤了吗?”泉冬雪看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一点小伤。”季肆努力维持住自己的人设,但额头冷汗出个不停——现在他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脚都像被人砍断了一次那样剧痛。
不管怎么说,此间事了,剩下的就是把这边发生的事告诉给在文化祭巡逻的巡警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小鬼,别想那么简单就结束……”
鼻青脸肿的混混老大却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也不知道是他的头天生比较硬,还是季肆第一次对人动手动脚,怕一脚把人踹死,下意识地收了点力。
越是危险的时候,季肆就觉得自己越是冷静,他一边计算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一边努力维持身体的平衡,打算在危机关头拼尽全力一搏。
但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女声。
“你们好像在做什么很有趣的事,让我也来掺一脚吧。”季肆用余光看去,发现小清水讴歌正沉着脸,朝这里快步走来。
她瞥了眼被绑成了毛毛虫的泉冬雪,又看向正在对峙的季肆和混混老大,便朝着后者走去。
“哼,又是个上好的……”
混混老大眼神一喜,刚朝小清水讴歌伸出手,就被后者直接抓住手腕接了一个类似擒拿术的关节技,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好了,让我听听,”曾经单人打穿了玉龙旗的少女这才用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语气朗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