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还有何人?”刘德威皱眉问道,看着这深深地车辙印,刘德威心中狐疑。
“仅大王一人”。
刘德威大怒,大概猜到李元吉的打算,但此事不宜声张,唯恐动摇军心,当即便欲上前,李元吉震怒,当即便下令囚禁刘德威,而后扬长而去。
直到翌日,李渊派来辅佐李元吉的右卫将军宇文歆才知晓情况,将刘德威解救出来。
此时,李元吉已经带着金银财宝和娇妻美妾逃离并州。
李元吉不仅逃走,还带走了大量兵马,晋阳空虚,以至于宋金刚轻而易举的攻破城池,将刘德威等人俘虏。
大唐龙兴之地并州就这样被刘武周攻占,李渊大怒。
但李渊却并没有恼怒李元吉,反而直说道:“朕便是担心齐王年轻,不熟军务,这才令宇文歆辅佐,并州精壮兵众数万人,粮草足够数年之用,乃我龙兴之地,顷刻间便失于賊手,宇文歆着实该死”。
当即便要下诏将宇文歆革职除名。
礼部尚书李纲一脸刚毅的出列,“陛下不可,宇文歆有功无过”。
听得这话,众臣皆是惊喜,高冲也是很好奇,李纲为人刚直,且看他如何说服李渊。
“讲”,李渊脸色一沉,有些不喜。
李元吉不论如何,毕竟是他的嫡子,岂能惩处,并州丢失,必须寻一个替罪羊出来。
并州长史刘德威乃是瓦岗旧将,新投不久,若是惩处刘德威,难免会让众多瓦岗旧将心生惧疑。
司马窦诞乃是扶风窦家人,不仅是李渊发妻太穆皇后的娘家人,更是李渊的女婿,属于自家人。
唯有宇文歆,虽是多次出使有功,但其官拜右卫将军,执掌并州兵事,最是适合承担此次兵败的责任,但却被李纲劝阻。
“齐王年轻,桀骜放纵,常有欺凌百姓之举,并州百姓深受其害,唯有宇文歆直言上奏,而窦诞,论及关系最亲,却不曾劝谏。
齐王的过失,宇文歆尽数如实上奏,宇文歆何其刚正,陛下的嫡子亦是弹劾追责,如此臣子,何其忠城,是故,陛下不应惩处宇文歆”。
听得这话,亦是有些臣子出言附和,高冲看了看高君雅,只见其闭目假寐。
李渊沉默不语,良久方才叹道:“齐王年幼狂妄,宇文歆已经上书弹劾,实属忠良,齐王既受弹劾,窦诞亦不好再行劝谏,既如此,宇文歆、窦诞皆无罪责”。
李纲行礼退下。
高冲闻言也是甚为感慨,李渊还真是护犊子,儿子、女婿一個都不愿意惩罚,虽然当众直说宇文歆二人皆无罪责,却没说并州之失的罪责在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渊这是护犊子了。
果不其然,李元吉逃回长安后,李渊便不再提及并州之失的事,反而加封李元吉为襄州道行台尚书令、稷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