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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安兴贵的话,李渊考虑良久,点头应下,看着信心满满的安兴贵直言道:“如若功成,必不失国公之位”。
安兴贵听罢大喜,忙是拜谢。
李世民自领大军在泾州与薛仁杲对峙,安兴贵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凉州,经由胞弟安修仁举荐给李轨。
李轨亦是早有听闻安家大郎安兴贵的名声,见其跋山涉水来投,不由得大喜,当即封其为左卫大将军。
见得安兴贵是从关中而来,李轨当即寻机问道:“安大将军,关中李渊强横,朕处河西何以自安啊?”
安兴贵知晓李轨脾性,虽是志大,但也有几分怯弱,当即试探性说道:“凉州偏远,财力不足,虽有雄兵健将,但土地不过千里,亦与天险可守,且北有突厥、南有吐谷浑,野心勃勃,随时腹背受敌。
如今李渊据有京畿之地,雄视天下,攻必克,战必胜,此乃天命所归,陛下若举河西之地东归唐廷,助其统一天下,必不失王公之位”。
李轨听后默不作声,安兴贵亦不惊慌,只是面色淡然的端坐着,良久,李轨挑眉看向安兴贵,“安大将军是为李渊做说客的?”
安兴贵摇头一笑,“非也,安家世居武威,故臣不远千里返乡来投,无论陛下是进是退,臣必当尽心竭力”。
听得这话,李轨点点头,安家的根基在武威,这是改变不了的,当即便是慨叹道:“汉时吴王刘濞仅有江左之地尚能自称东帝,以此与汉廷抗衡,朕据河西五郡之地,拥兵十余万,无论土地亦或是兵力,远胜刘濞,朕岂不能称西帝?”
安兴贵闻言一笑,“所以刘濞兵败了”。
一见李轨脸色有变,安兴贵又忙是说道:“臣已知陛下心意,今后再不言归唐一事。承蒙厚恩,臣如今官拜大将军,亦算是衣锦还乡,臣之弟修仁亦是位列尚书,举族子弟蒙受陛下厚恩,定将尽忠职守,以报陛下”。
李轨闻言甚是满意,直捻须赞道:“安家虽是胡裔,然忠义远迈他人”,当即赐爵郡公,并赏钱帛若干,以示恩宠。
而吏部尚书梁硕本是李轨谋主,颇有谋略,曾与安修仁交恶,如今又见安兴贵加官进爵,便私底下劝谏李轨。
“陛下,如今从西域而来的胡人愈加繁盛,皆以安家为主,且安家兄弟掌管军队与户部,位高权重,长此以往,恐生异心”。
梁硕苦口婆心的说道:“而且陛下刚刚称帝,正与李唐交恶,安大郎便从关内来投,着实可疑,望陛下明鉴”。
李轨正在饮宴,听后醉醺醺的一摆手,“梁卿多虑了,安大郎无非是想衣锦还乡,见朕势大,方才来投,别无二心”。
梁硕听得一急,正欲再劝。
李轨却是醉眼一瞪,“此话休要再提,以免伤了和气”。
梁硕无奈退下,而这一幕正巧被廊中的一名青年听见,这青年名叫李仲琰,乃是李轨的次子,年近十八九岁,性格桀骜,向来蛮横。
听得梁硕的话,李仲琰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心底暗恨:这回定叫你梁硕人头落地。
而后转身出宫,径直前往城中一处宽大的宅院,只见门匾上书“安府”。
原来李仲琰曾经在宴会上向梁硕敬酒,然梁硕却不起身相迎,李仲琰便认为梁硕轻视于他,由此愤恨上梁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