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这话,宇文智及却是眉头紧蹙。
赵杨二人面面相觑。
“舅舅可是觉得有何不妥?”杨士览可是知道,别看自己这位舅舅只会遛狗斗鸡,但是心思着实不少。
宇文智及捻捻胡须,一双细小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二人。
良久,方才低声说道:“圣人虽是暴虐无道,但多年天子的威严尚存,尔等勾连将士出逃,圣人一封旨意降下,料想骁果将士定将踟蹰不前,更有甚者,说不定会将尔等捆缚于驾前,以图活命”。
说罢宇文智及阴测测的一笑,“莫要忘了窦贤的下场”。
赵杨一听便是冷汗连连,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窦贤虽是仅率麾下千人出逃,但是被杨广派兵追到后,圣旨一下,当下里便有不少士卒临阵倒戈。
甚至虎牙郎将赵行枢亦在追击之列,亲眼看到过杨广圣旨的威力。
杨广做了十四年的皇帝,威望尚存,这也是天下诸侯,诸如李渊、窦建德、萧铣等人不敢称帝的原因之一,更何况骁果军乃是杨广亲自遴选的禁卫军,待遇从优,伴驾左右,在骁果军中,杨广的威望更高。
先前司马德勘满心以为只要人多,便可逃脱,却是忽略了杨广的威望,只要杨广活着,那些跟随司马德勘出逃的人便是最大的变数。
想通这一环节,赵杨二人惊骇非常。
“这…这该如何是好?”赵行枢一个靠贿赂上位的富家子弟,听闻这话,顿时惊慌失措,“宇文兄教我”。
宇文智及见状驱退侍者,关闭门窗,低声道:“如今天下皆反,隋室将倾,当今圣人亦无心重整河山,既如此,何不踢翻昏君,趁此机会干一番大事业”。
“什…什么大事业?”赵行枢哆哆嗦嗦的问道。
反倒是杨士览听闻这话,竟是眼露精光,兴奋问道:“舅舅所言可是帝王之业?”
宇文智及顿时瞪眼,竖起手指,“噤声,需知事不密则失其身,不得莽撞”。
“帝王……帝王之业?”赵行枢目瞪口呆,天见可怜,他只是想回到关中,即便投奔李渊,仍不失富贵,也好过在杨广身边朝不保夕,但是真没想到对杨广下手啊。
“宇文兄,你觉得我们可行?”赵行枢平复下来,很是狐疑的问道。
宇文智及看了看他,摇摇头,直说道:“干大事业需有明主领头,你,我,乃至司马德勘,一无名望,二无实力,难以成事”。
听得这话,杨士览当即说道:“那大舅如何?大舅交友广阔,昔年在大兴城便是威名赫赫,如今袭爵许国公,位高权重,当可为领头之人”。
宇文智及赞赏的看着杨士览,点点头道:“大善,我兄长德高望重,名贯四海,当可为明主”。
赵行枢听得一脸古怪,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虽是无甚才能,但是宇文化及那厮,无论如何也当不得德高望重、名贯四海这些评语,至于在大兴城的赫赫威名,应该是赫赫凶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