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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这话,高君雅闻言也是微微一怔,而后略一沉思,便是说道:“既然攸之有心拜师,还望老将军成全他吧”。
宋老生听得这话,只是沉默,良久,一脸严肃道:“老夫如今乃是戴罪之身,而且一生脾气火爆,得罪不少人,你可确定要拜我为师?”
高冲见状有些疑惑,难道父亲请宋老生来教自己使刀,不是让自己拜师。
看向高君雅,却是见父亲面无表情,高冲想了想直说道:“既然学了您的本事,便理应拜师”。
宋老生看向高君雅,白眉一挑,“如此,可就非是我宋老生高攀了”。
“老将军说的哪里话”,高君雅谦逊笑道,“还望老将军莫嫌此子愚钝便是”。
高冲正欲端茶拜下,宋老生却是脸色一整,直将高冲拦下,“心意领了,拜师就免了”。
并不理会高冲一脸疑惑,宋老生看向高君雅,诚恳说道:“燕国公不愧是有君子之名声,我宋老生粗人一个,不识经书,庶民出身。
蒙燕国公看重,不以出身而鄙夷,这一身厮杀本领和行军经验尽皆传授便是,但这拜师就免了,老夫不想临死还被人唾骂依附世家豪门”。
宋老生直言直语,毫不讳言。
高冲这才明白,为何方才说要拜师父时,宋老生竟是如此惊诧,毕竟师父之称,可不能随便叫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亦不是玩笑话,一旦拜师,那双方的利益纠葛将会结为一体。
而宋老生虽是成名老将,但在外人看来,毕竟不过是庶民出身,依靠一身武勇而闻名,能够成为燕国公世子的授艺师父,无疑是高攀名门了,心高气傲如宋老生,如何能忍受。
高冲听得实在动容,奉茶拜倒,“承蒙授艺,便是恩师,还请勿要推辞”。
岂料宋老生噌的站起,“若非要拜师,恕老夫宁死不从”。
高冲愕然,这脾气真不是一般的火爆啊。
高君雅看向高冲摇摇头,起身将宋老生扶回座位,“既如此,为全老将军名声,不拜师亦可,但需以师礼相待”。
“老夫才不是为了什么名声,只要不拜师便可”,宋老生摆摆手直说道,“那劳什子师礼不师礼的无所谓”。
高冲闻言哭笑不得,只得应下。
宋老生出身贫寒,未能使得马槊,但幼年时得异人授艺,使一柄大砍刀,勤练不辍。
从军后南征北战,北伐突厥,南灭陈国,平定各地匪寇,履立功勋,硬生生从一个庶民出身的底层士卒打拼到从四品的虎牙郎将,并且性格刚烈,忠耿正直,从不蝇营狗苟,从不贪污受贿,从不欺辱士卒,名声甚好。
另一方面宋老生这副臭脾气也着实得罪不少人,但宋老生并不在乎,守身持正,而今年过花甲,仍未娶妻,仍是孤寡一人。
在高君雅的运作下,李渊已将宋老生赦免,同时,李渊为表礼贤下士,亲来燕国公府征辟。
结果任凭李渊说尽好话,宋老生仍是固执己见,坚决不肯出仕反隋,李渊无奈,只得离去。
从此宋老生算是在燕国公府安顿下,每日天不亮,便在演武场习练。
这却苦了高冲,马槊与大刀同属于长兵器,有异曲同工之妙,宋老生不仅教授高冲步战横刀之技法,更是将长兵器骑战之技巧经验尽数传授,因此高冲比之前起得更早,练得更久。
时间一天天过去,高冲的武艺在宋老生这位猛将的严厉教导下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