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仙子面色平淡的擦拭完剑鞘，将长生的问题略过，说起了这件事情的起因。

“那少女大概是天阴体，放在上界也是极其罕见的体质。”

“天阴体？”

赵仙子淡绯色的红唇轻启，介绍道：“是的，天阴体也是天生灵体的一种，它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吸纳捕获周边的灵气，将它们积储在身体之中。因为这种体质只会出现在女子身上，所以被人称作天阴体。”

长生面色微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么说来，天阴体的拥有者，岂不是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修炼？”

“是的，天阴体的人修炼起仙家道法是寻常修炼者的数倍，几乎不需要花什么功夫，就能获取他人梦寐以求的成就。”

长生被这体质的便利给惊讶到了，若是他得到了这种体质，恐怕真能在数年之内追上他人数百年的修行。

赵仙子摇了摇头，“有得必有失，世上的好处越多，你所吸引到的危险就越大。天阴体虽然对自身大有裨益，但它对他人也是同理。即便不是修习合欢双修功法的修仙者，也会把这种体质列为梦寐以求的灵体，疯狂捕猎此等体质的拥有者，将其炼化为洞府内的炉鼎。”

“炉鼎……”

“仙宫瑶池甚至神国的历史上都出现过这等奇特的特质，但她们的下场却一个比一个凄惨，任何势力都难以罩护住她们。”

赵仙子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这姑娘生在下界也算是一种幸事，只要她不在人前露出马脚，安稳的度过此生也不是一件难事。”

长生嗯了一声，问道：“那我身上的灵气聚集，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是的，每具天阴体的散气方式都不相同，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脚底是输出身体灵气的阀门，会将积蓄在身体内的灵气排出体外。”

赵仙子的目光再次扫过长生的身体，冷淡的说道：“你若想活命，就开始破境吧。”

长生也不拖沓，再次行礼。

“有劳赵仙子指导我破境。”

赵仙子将手中的佩剑扔出，剑光闪烁之间，数十把古朴长剑悬浮在半空之中，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你在一品通玄境的时候，选了自己的道，入了魔功的门，因此聚气化成天魔已是你的能力极限。”

赵仙子与长生站在层层剑影之中，每把映射在他们身上的剑影扭曲了日光，散发出肃杀的冰冷之意。

“二品先天境则是依靠你与生俱来的天性，去辨别你的道。”

长生沉下心神，回想起自己达到二品先天境的场景。

他在红十一娘的试炼中，感受到了传说中的“道”。

那是让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景象。

“如今你谋求三品气动境，就必须将自己的所见所想化为现实，化为手上的力量，再将它们牢牢握在手中。”

赵仙子的语气陡露出锋芒，她素手抬起，一股灵气聚集在她的手掌之上。

长生能看到无形无体的灵气在她的手上缓缓旋转，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纯净水球。

“然后，再将它们按照你心中所想的方式使用！”

语声落地，赵仙子雪白细腻的手掌也随之反复，将手上的灵气拍散。

顷刻之间，气波从她站立的地方向四周扩散开去，像是一道迅猛无比的浪潮。

空中的剑身震响，发出声声剑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