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猛然惊醒,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红烧肉!公子我想吃红烧肉!”
……
河岸附近,人群散去。
祝英台在商人家眷处换取了一套干净整洁衣裙,披盖在了湿漉漉的身上御寒。
她也在附近寻到了一处烧的旺盛的火堆,准备用它来烘暖身子。
看着跳动的火焰,祝英台不禁回想起男装的时候。
女人天生就是麻烦,若是自己还是乔装打扮的书生,就可以不用穿这种形制繁琐,不容易烘干的衣裙。
此刻,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她的身后跟来,祝英台认出这是梁伯的身影,便笑着招呼道:“梁伯!这里!”
不知为何,梁伯走过来来的步伐不稳,呼吸也有些急促。
祝英台蹩着细眉想了想,伸手去揭对方的外衣。
“水下游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吧?我帮你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烘烤干净,这样穿起来也会舒服一些。”
梁伯满脸涨的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本意是来找祝英台道出实情,说人不是自己所救,可在看到她这副和善的模样后,又不想把这话说出口。
万一她知道了实情,不再喜欢自己了该怎么办?
祝英台从衣襟摸到了他的背后,那双灵巧白嫩的小手骤然停顿了下来。
火光之下,女子的面容有些阴沉晦暗。
“梁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梁伯思量再三,终究是躲闪开了那道锐利的目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
“没有吧……”
祝英台方才还热情的声音如今也变的冷淡了下来,“你不肯说吗?”
“我……我说什么?”
“啪!”
祝英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鲜红的掌印,胸脯起伏不定。
“我本以为你饱读圣贤书,有抱负有理想,和其他那些迂腐的书呆子不一样……可你看看,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梁伯呆愣在原地,捂着脸颤声道:“我怎么了?”
“好大喜功,抢他人的功劳安在自己的头上,哪里有一点君子的模样?”
祝英台本就是圣人门下弟子,最痛恨这种小人作风,言语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犀利起来。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志士不饮盗泉之水,你连做人的本分都忘了,哪还配称为读书人?”
梁伯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场景出现了,而且会出现的如此之快。
“我……我没有……”
“你没有?还不肯承认对吗?你背上的衣物全是干的,像是泡过水的样子吗?”
梁伯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祝英台的手摸到了他的后背,就是察觉到了这一丝的不对劲。
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积攒来的好感不再,梁伯惶恐不安,双腿也变得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