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挖眼珠？”

韩奕瞳孔紧缩，面色狰狞。

重视容颜相貌的他自然无法接受这种这种羞辱，可若是按长生的另一条提议，自己就再也做不成人了。

相对前者，自己或许还能卑微的活下去……等出了这艘花船，见到父亲，自然有办法除去他。

韩奕迟疑许久，最终做下了决定。

他猛然伸手，抓向了自己的右眼。

“啊！”

凄厉的惨叫声过后，韩奕的右眼眼眶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但噩梦般的遭遇却远还没有结束，那少年宛如恶魔一般在他的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这下你满意了吧！”

“还不够，接下来是你的另一颗眼珠。”

韩奕愣住了，接着他神色狰狞，怒吼道：“你骗我！你骗我！”

少年的嘴脸一齐弯曲，形成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这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表情。

“当年你在东海后花园里，不就喜欢用这种方法摧残他人的心智吗？我都知道哦……你最喜贞洁清纯的良家少妇，所以会派手下把她们强掳到府中花园，拿她们丈夫的一根手指或是其他部位去进行胁迫。你告诉她们若从了你，乖乖取悦你，她们的丈夫就能根据表现来换取一条生路。”

韩奕嘴角抽搐，难以置信的看向“长生”。

但他也逐渐意识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这少年与他萍水相逢，不可能知道他在东海做过的荒唐事。

“但实际上，你会在她们变得听话之后，把她们的丈夫丢入深井。”少年咧嘴笑道：“这和我现在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你是谁？”

韩奕恢复了冷静，他的声音虽然饱含怒意，但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必须要从中破局，避免更为悲惨的下场。

“你口口声声说要挑战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韩奕的耳朵哄鸣一声，如同被尖刺刺穿耳膜，震得头脑发麻。

它难道是那把神剑？

可红十一娘状态虚弱，寿命和身躯即将临近极限，怎么能再次拔动它？

等等！

韩奕猛然意识到，那把剑的外形无形无影！

红十一娘在第一次将它拔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合上过。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这柄神剑将自己拖入虚假的幻影之中，解读了他的记忆，炮制了如此荒唐的圈套。

而自己则在它一步一步的诱惑中，挖下了自己的右眼。

韩奕没想到他解读了先辈的经验，了解了这把剑的隐秘，却还是过不去这十一道试炼。

……

花船上，令人心脏揪紧的哀嚎声在场中响起。

谁都没有想到，前一秒信誓旦旦要将红十一娘收入囊中的韩家世子韩奕，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挖右眼，发出了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