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龟公似懂非懂的笑意，长生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祝英台并没有将这点事放在眼里。

京城公子小姐传出来的绯闻多了，过段时间自然会烟消云散。

“家父为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小谷主不必放在心上。”

长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楼下，舞女弯身行礼，徐徐退场，四周灯火俱灭。

一道婀娜倩影手持长剑站在了台中，四周嘈杂的议论声也随之消失不见。

剑未出鞘，她也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动身。

渐渐地，人群中有人开始不耐起来，不少远赴而来的旅人客商都开始质疑起台上人的身份。

“黑灯瞎火的，怎么看传说中一舞动四方的剑舞？”

“是呀！不会是红十一娘今天身体有恙，故意找了个假的糊弄我们的吧？”

“上船的门票可是千金难求，退钱！退钱！”

“……”

台上的女子纹丝不动，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奇怪，今日的红十一娘是有些反常。”

祝英台的话声刚落，就听到有人轻声扣动门扉。

“咚，咚。”

祝英台走到门外，与敲响门扉的黑影交谈了几句。

她回来时蹩着细眉，面色也有些紧张。

“今日花楼内还来了位大人物，对方唤我去天字号雅阁叙旧，我不得不去。只是你身为楚人，身份在此时此刻较为敏感特殊……最好在我回来之前都待到此处，不要到处走动。”

长生清楚祝英台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平静的说道：“放心，我不会生事的。”

祝英台心思落定，她也清楚这位位小谷主性格沉稳，行事稳重，不像是那种会闯出祸端的人。

她又想起先生临行之前对长生的嘱托，替他分析道：“我听说先生这些年一直在调查天阶，这位红十一娘应该知道些什么……但红十一娘除了每年一次的剑舞以外都不见客，必行多半竹篮打水一场空。”

“跟我想的差不多一样。”

长生也不认为自己能接触到这位红十一娘，他赞同了祝英台的推论。

“那我先去了。”

“谢谢。”

“不用谢，我也只是遵循师命。”

祝英台礼貌性的一笑，便跟在门外那道黑影背后离去，向着更上一层走去。

屋门合拢，脚步声远去。

然而时隔不久，门外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长生诧异之余，心生警惕。

他没想到异变居然来的如此之快，便悄悄向着门边走去，手心中生出了一丝天魔引的黑气。

他在途径灯台的时候随手一挥，黑气吹灭灯火，独留下他瞳孔内的红芒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临近屋门，他听到门外有声声急促的低语声。

“烦死人了，这家伙怎么出门前还要上一道狗屁不通的言术？”

长生微微一怔，少女的音色玲珑清透，像是黄莺啼叫一般清脆响耳。

这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有些熟悉。

“这什么破言术呀？难道非得对得上那些古言才能进得去这道门？”

接着门外的少女思索了半天，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试探性的问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咔”的一声锁扣滑落，屋门向内敞开。

长生见到飞贼已经打开门阀，躲在门后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