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拜了两下,转头对着英台说道:“英台兄,圣人留你在船上真是天大的机缘,下次见面一定要给我讲清楚在船上的经历。”
英台挤出一抹笑容,强颜欢笑道:“一定。”
看着梁伯坐着小木筏从船上离去,一直默而不语的长生生出了多道困惑。
刚刚的事情他从头看到尾,看到了许多极为违和的地方。
之前他亲手搭救的时候,英台的水性明显优于梁伯,是她在关键时刻搭了一把手,才把梁伯从几近昏迷的状态中救起来的。
而且据长生观测,这名女子的身上有儒家正气在不断萦绕,代表对方显然是一名已经入品的儒道学士,哪里还会感冒着凉?
只是这种事情连自己都看的出来,就更别提身前这位七品圣人。
孔圣人没有揭穿这一切,反而还帮对方做了遮掩,说明两者一定早就相识,且关系匪浅。
果不其然,梁伯的身影消失在岸边人群中后,孔圣人率先开口轻唤了一声。
“英台。”
“先生。”
这次英台转身行礼,行的是一个工工整整的师徒礼。
孔圣人摸着胡须,慈祥和善的笑道:“你双亲要是知道你私自逃课出院,又在外面乔装打扮成男人的模样,一定会来我们云麓书院内讨要说法。”
一席话把英台说的心生愧疚,她也垂头丧气,神色之间多为失落。
“不过年至芳华,是应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今天这事老夫是不会多嘴的。”
听到先生口中全无责怪自己的意思,还有意帮自己打掩护,英台眉开眼笑的说道:“谢先生帮我!”
“嗯,这般朝气,才像是我云麓书院的弟子,我的门生。”
孔圣人说完朝长生招招手,示意他来到自己身旁,“给你们小辈介绍一下,这位是楚国药王谷的小谷主,顾长生。”
英台讶然失声,“楚人?”
如今大离与楚地混战,虽说基本已经征服了整个西楚之地,但仍旧有些霸王的残部在负隅顽抗。
这些残部经常会流入到皇朝各地作乱,引得整个大离皇朝都对楚人有一种难言的恐慌。
孔圣人缓缓点头,神色严肃,“是楚人,但这位也不仅仅是楚人那么简单。”
英台还是头一次见圣人露出如此严肃的神色,她急忙正色行礼,为自己先前的失声道歉。
“见过小谷主,刚才也多谢小谷主施以援手。”
孔圣人道:“也给长生介绍一下,这女扮男装的书生是老夫门下的弟子,叫做祝英台。其父是当朝首辅,名震四海八荒的祝安之。”
祝英台将束缚在发上的方巾卸下,撒下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她随手搓了搓,顿时就显露出一张清丽秀雅,容色过人的女人姿态。
长生伸出手掌与对方相握,果然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正气,看来对方在儒道上的造诣并不浅薄。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祝英台的生父竟然还是当朝首辅,在朝中有着滔天权势,这重身份真是远远超乎了他的意料。
“让你们年轻人相识,其实也有着老夫的一点私心。”
孔圣人看向二人相握的双手,挑眉说道:“老夫是想让你带长生游览一下京城水道上的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