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云和自己亲哥哥推辞着。
“妈,咱们别在外面争执了,到屋里喝茶先,钱你先收着,不用的时候到年底一块把欠大舅的钱还过去也行。”
吴秀涛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厉声说道:“倒还不如个孩子说话让人听得顺了。”
然后,他便把钱塞给了吴秀云的怀里。
吴秀云尴尬得笑着,转头便又将钱塞给了林长海:“那你收着吧。”
林长海倒是很乐意,将钱放进了口袋里面,一瘸一拐得跟着林强和吴秀涛后面,进了屋里。
“大舅,天冷了,就没得收蝎子了,你现在收药材了?”
“要等到上冻了,药材也没得收,就只能在家歇着了。我说强子,我打听着,说是集市上公鸡的价格稳住了,还有抬头的意思呢。”
吴秀涛很关心外甥的养鸡事业,每次到集市上面,也都会打听打听,公鸡的价格。
“嗯,现在天冷了,赶集的人少了吧。”
“嗯,少了,得等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多起来。”
“大舅,这样,等我们卖鸡的时候,你还得过来帮我们卖鸡。”
“你姑姑说过,到时候肯定帮忙。”
林长海端着茶杯,喝了口茶,对吴秀涛说道:“强子他姑冬天好咳嗽,秋天给她煮点梨水,管用。”
“嗯,每年都煮,不过,每年也都咳嗽。”
“我两个外甥女都好吧?”
“都挺好的。”
一家人说些家常,其乐融融。
没一会儿,噼完柴,又去挑了一担水的林长河回来,进了屋。
“大哥,咱们可好久不见了。”
“哈哈哈哈,秀涛啊,可不好久不见了,最少也得三个月了,今天中午你妹妹做了好菜,可得喝点。”
“必须得喝点。”
林强扭头看了一眼大门口旁边的摩托车,皱了下眉头,心想,希望大舅少喝点。
那阎王鼻子,可真的不好走啊。
不多时,吴秀云端着一盘辣炒野兔肉进了屋,放在破旧的方桌上,然后林长海让林强给自己大伯和大舅倒满了一茶碗地瓜烧。
林强家的地瓜烧,是用地瓜干从东丈乡的白酒厂换来的。
地瓜烧的度数很高,具体也不知道多少度,反正少说也得五六十度的样子。
林强小时候偷喝过一次这种酒,只喝了一酒盅的样子,然后就在炕上躺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秀涛,今天中午最少得三茶碗。”
见到自己侄子的大舅,林长河也很高兴。
鲁中这边风俗,孩子姥姥家的舅舅来了,是需要孩子父亲的兄弟坐下来招待的,以示重视。
“大哥,秀涛还得回去,两茶碗吧。”
听林长海这样说,林长河又瞪起了眼睛对林长海说道:“你看,长海你又怕我喝你酒了不成?每次喝点酒你就拦着。”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们喝吧。”
林长海也喜欢喝酒,不过分寸掌握得很好,总部喝醉。
他也不敢喝醉,一喝醉,就直接走动不了了。
林强在一旁打圆场:“大伯,大舅,咱们开始吧。”
林强也给自己倒了一茶碗,决定开始今生的喝酒生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