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你今天不乖,没礼貌。”南枝有些责怪的看着狗儿,她总觉得狗儿对沈妙妙有些排斥。
“狗儿错啦,阿娘不生气。”狗儿低着头一副知错了的模样,不时还会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南枝一眼,那样子可怜兮兮的让南枝觉得有些无奈。
“阿娘不生气了,那狗儿乖乖的,明日见了姨姨不许这样了。”
狗儿点了点头,“好。”
晚饭做的简单,只煮了粥,炒了个土豆丝。
娘俩坐在后院的小桌子边呼呼啦啦吃完了饭才开始各自“忙活”。
自从南枝决定存河蚌干后狗儿就多了一个任务——给簸箕里的肉干翻面。
狗儿对自己阿娘布置下来的任务一向都很认真对待,每天回家吃了晚饭就自己端个小凳子去翻翻蚌肉。
南枝则是在井边处理河蚌,或许狗儿真的是个小福星,每次下河狗儿总能抓住几条鱼,连发现的河蚌也要比一起玩的娃娃们摸得大一些。
几天下来家里的簸箕已经都快被装满了。
木盆里的大河蚌突然抖了抖,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才又有些不安的继续休眠。
给木桶里的鱼换了水,又放好了最后一簸箕的蚌肉,南枝才伸了伸腰,带着狗儿回了房间。
现在已经是农历七月初,离秋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天上还没有一丁点儿要下雨的迹象。
今天南枝还发现村尾那河里的水又浅了些,只怕要是再不下雨,河里的水都得被晒干掉。
夜里除了偶尔的几声虫鸣和罕见的几丝凉风,再没有其他什么动静。
梨花村其他的人家这一晚睡的格外舒坦,南枝和狗儿却睡的不大好。
狗儿年纪小,白日里虽然精神,但是玩了一天也是倒头就睡,哄着狗儿睡了,南枝才闭上眼睛。
梦里是一片漆黑,任凭她怎么跑都像是被那团墨色包裹住了一样,没有一丝光亮。
她喊着奶奶,喊着狗儿,却没有任何回应。
干脆她也不喊了,只闷头一直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像是撞上了一堵墙,那面奇怪的墙很软,直接把她吸了进去。
墙的另外一面是梨花村,太阳斜斜的挂在天上,染的天空一片赤红。
村里的人家都飘着炊烟,狗儿和她两个人坐在村口的石头凳子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直到村口走近了一群扛着锄头的汉子,狗儿激动的喊着阿爹回来了。
她好像也很开心,笑着跑向了那个青衣男人。
南枝透着那面墙,看着那副景象愣住了。
狗儿喊那个人阿娘,那自己是谁?
她是谁?
对啊,她是A大大一的学生,林南枝。
墙外的梨花村却一下子变了景象,没有了刚刚的炊烟袅袅,没有了那个南枝,没有了那个青衣男人,只留下狗儿慌慌张张的站在村口哭。
“狗儿!狗儿!”
南枝拼命拍着墙面,那一边的狗儿却像是听不见,只一直哭着喊阿娘。
下一刻大地开始颤动,村里四处都是瓦片泥砖掉在地上的破裂声。
顷刻间村口的那座房子已经倒了一半。
看着狗儿小小的身影跌坐在了地上,南枝急的要用脑袋去撞那面墙才猛地惊醒。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在提醒她。
她还在梨花村,还是梨花村的小寡妇林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