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温询问道:“刘备的大军明日便会出征,只是城内仍留了一支兵马,由其麾下黄忠执掌,不知太傅打算如何应对此人?”
袁隗对此早有准备,澹然道:“以利诱之,如不成,便杀之。”
利诱,暗杀。
这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政治手段,也可以理解为先礼后兵。
众人暗暗点头,他们手中的兵马只有五千,哪怕再加上暗中培养的死士,也只有七八千人,是斗不过彪悍的并州军的。
擒贼先擒王,倒是不失为一道妙计。
袁隗又道:“除此之外,还需一人进宫,从天子手中取得讨贼诏书。”
名正言顺,又有什么能比不上天子诏呢?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张温站了出来。
“下官愿往。”
“善!”
众人离去后,袁隗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幽深的夜色。
管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家主,此事太过冒险,如若不成……”
袁隗澹然一笑:“一死而已。”
“家主!”管事大惊,自家家主竟已经考虑到了死亡!
袁隗没有再言,他沉浮官场一生,见过的人和事已经太多太多,那两位侄子的小心思他又何尝不知?
这里应外合之事若是成了,他们这几路大军就能高歌勐进。
若是不成,也可借为叔父复仇之名,让这场战争更加名正言顺,尽收天下人之心。
而他,袁氏的家主,则可能成为牺牲品。
这是大逆不道之举,袁隗却倍感欣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舍弃他这腐朽老躯,能换来袁氏百年大业,何乐而不为?
管事虽然未能了解全貌,却也能隐约感受到,家主已经做好了沦为牺牲品的准备。
“家主,您这些年为袁氏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
“这,便是老夫的命!”
也许他不是一个忠诚的臣子,却是一个出色的家主。
几十年来,他为袁氏做了太多,更为两个后辈铺平了道路。不论最后胜败如何,他问心无愧。
……
“夫人误会了。”
郭嘉一步步向房内走去,身后跟着两名家丁,二人怀中俱是抱着被褥等物。
误会?
蔡琰静静的看着男人,想看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至于她的贴身丫鬟,早已害怕得躲到角落。
“入秋了,天气渐凉……”
蔡琰脸色微变。
“作为主人,我自然要给可是添些被褥……咦,夫人的脸色怎么红了?”
蔡琰心中又羞又怒,这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倒像是她多想了。
“既然被褥已经送到,郭大人可以走了,妾身要歇息了。”
“不急,不妨谈谈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