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摊开手,一脸无奈道:“没办法,主公仁义,你荀文若又是谦谦君子,这些养活累活只能我来做。”
“可主公也没亏待你,除了战时谋划,从未让你介入政务,这些苦差事都交给我们咯!”
“这叫各司其职。”
荀或笑道:“看来你已经释然了。”
这话指的是郭嘉初次谋划,间接造就无数人死亡后精神不佳之事。
郭嘉眼神飘忽的看向窗外:“有些事经历多了就习惯了,我只能不断告诉自己,今朝流血是为了将来的太平。”
轰隆隆!
恰在此时,雷鸣声响起,初春的第一场雨就这么突兀的来了。
郭嘉被吓了一跳,喃喃道:“也不知千年之后,史书会如何记载郭奉孝。”
荀或正色道:“我等问心无愧!”
郭嘉回过神来,由衷道:“受教了。”
两人相继起身,渡步来到窗口,并肩注视着窗外夜色下的春雨。
冬去春来,新的一年翻篇,寓意着旧的结束与全新的开始。
片刻后,荀或继续说道:“既以并州为基,首当其冲便是要解决胡患,奉孝既然已开始对南匈奴筹谋,想必不会放过鲜卑。”
他对郭嘉的谋划很满意,倒也乐得少去一些烦恼。两人如今是分工明确,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各自都能省些功夫。
“草原上作战并无谋略可言,唯战尔。”
“如今鲜卑虽然分为几部,不复昔日强盛,却也胜于南匈奴。”
荀或这是在提醒郭嘉,鲜卑实力不弱,是块难啃硬骨头。
“无妨,山人自有妙计。”
郭嘉这时忽然卖起了关子。
“后勤问题如何解决?若是战线拉得太长,恐怕会被截断。”
“以战养战,何需后勤,我只需五千骑!”
“奉孝……不可轻敌!”
荀或难得提出不同意见,他觉得此举过于冒险,一个不慎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汉军战力虽然强于胡人,却还没达到以一敌十的程度,一汉当五胡才是正确答桉。
郭嘉见状无奈一笑,只能掏出祖传羊皮卷。
“这,便是嘉的依仗。”
郭嘉针对鲜卑的策划很简单,以微弱兵力麻痹对手,在双方硬碰硬的关键时刻拿出这个大杀器,定然能获取意外之喜。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灵活的轻骑兵是重骑兵的克星,不过克制的前提是要用对战法,完美发挥机动性的优势。
鲜卑人尚未了解重骑兵,自然不会这么快想到对策。
而荀或也已经看懂图桉上描述的军队,脑海中缓缓勾勒出这种重装铁骑驰骋疆场时的景象。
荀或感叹道:“以奇合正,险中求稳,看来是我多虑了。”
“其实这种铁骑非我所创,乃是年少时偶遇南华老仙,得其传授。”
郭嘉又一次推出代言人,想看荀或作何反应。
如果连荀或都能骗过,从此就再无顾虑了。
“谁传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