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他的文书就知道了。”
几位校尉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当然主要是其中三人在说,另外二人却是沉默不语。
其中一人正是张辽。
他心中百味杂陈,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今日很可能会向曾经并肩作战的同袍举起屠刀。
丁通看向张辽,问道:“文远,你觉得那位新太守召咱们意欲何为?”
张辽想了想,答道:“也许只是想和咱们打个招呼。”
他已经站队,注定无法回头了。
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跟着丁原,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和新州牧撕破脸,就算最后打赢了,也难免沦为反贼。
用不了多久,朝廷平叛的大军就会抵达,这不符合他的志向。
其中一名校尉抱怨道:“就怕这位新来的不懂打仗,还喜欢对咱们指手画脚。”
“哼,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
一人胆大包天,说话间竟比出抹脖子的动作,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雁门本就是混乱之地,处理善后的方式也很简单,归咎于马贼与胡人就行了。
几人当即各自带着一队亲兵向郡守府进发。
荀彧早已命人在后花园备好宴席,只待请君入瓮。
有道是……宴无好宴,此乃鸿门宴。
几人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见有酒喝,目光顿时便明亮了许多,对新太守的印象大为改观。
同时,也无形间放松了警惕。
这是因为他们发现参加宴席的并非只有他们几人,其中也有几个重要文官,于是下意识认为这只是一场新官上任的酒宴。
五人一致俯首半跪,齐声道:“末将参见使君。”
“诸位无需多礼。”
起身后,丁通首当其冲上前一步,拱手道:“末将无意冒犯,只是身负重任,可否一观使君的委任文书?”
“当然。”
荀彧早有准备,一挥手,便有下属将委任文书奉上。
几人看过后,终是确认了新太守的身份。
荀彧举手示意,笑道:“诸君不必拘谨,此番召尔等前来不过是例行公事,将来守关还得看诸位将军。”
几人对视一眼,当即分别落座。
宴席上,众人又随意聊了聊雁门各处的城防,兵力部署,不知不觉间已是酒过三巡。
不过这其中却有一个另类,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滴酒不沾。
荀彧见状,不由询问道:“这位将军为何一动不动,莫非是嫌弃我府上的酒不够醇香?”
那人正待开口,丁通却抢先一步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禀郡守,高顺将军从不饮酒。”
“哦?”
荀彧闻言不禁多看了这人几眼。
为将者,饮酒未必是坏事,不过得分时间地点。
但是不饮酒,就一定是好事,虽然很可能因此不合群。
“好了,如今酒也喝了,本官也是时候宣读刘州牧的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