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稍微一打听就笑了,原来这帮俘虏,大多都是炮兵团败退下来的,既然已经做了初一,打死了这么多鬼子,那你们赶紧反正吧,否则,就把他们打死鬼子的照片发出去!
有了汪连民的背书,再加上几个军官的劝说,七八十号俘虏,不管愿不愿意,都只有跟着一起出发。
为了保险,三笑特地派了一个排护送,还亲自担任押运官,就怕这批火炮丢失,那罪过可就大了!
王怀保已经去了果林,因为那边将要面对更为凶狠的敌人,所以马厂仓库这边,就留给老赵负责。
现在特务连对付铁甲车已经有了十足的经验,远了就用飞雷炮,近了就埋药包,区别就是近处比较节省,但很费力气,得事先埋好不被鬼子发觉,要做到这两点其实很难。
先不说有没有封锁沟,光这埋炸药就需要很长时间,而且鬼子铁甲车开得比较慢,路上只要发觉不对就会停下扫射。
选择了这排仓库,就简单了许多,大家把仓库后面挖出一个个土洞,埋上药包,比了比高度,刚好高出路基,而仓库紧靠着铁路边上,这点距离,仅靠冲击波,完全可以冲倒铁甲车!
这边埋好药包不久,炮楼就已经开打,老赵第一次主持工作,很是不放心,一会安排人员多跑几步前去侦查,一会又检查哨位,怕有鬼子从炮楼那边漏过来。
直到南边一道灯光远远射来,所有三排战士顿时动了起来,再次检查过线路后,远远埋伏起来。
为何不躲在仓库旁边?简单,药包埋的有点多,他们怕仓库撑不住!
直到看到铁甲车火力侦查时,老赵才猛然想起:“遭了,小雷,我们有没有把伪军押到旁边?要是仓库塌了,他们可都埋住了。”
“你埋包时一吩咐我们就押旁边去了!”
老赵松了口气,感觉有点脸红,都是知指导员了,初次指挥竟然如此患得患失,真让人笑话。
其实这也没什么,哪怕走过草地的老兵,在平型关初次伏击鬼子时,心也提到嗓子眼,只到开打,他们才放得开。
铁甲车过来了,雷子一看不由乐了,感情这里不是同蒲路,配的铁甲车完全小了一号,上面只有一个机枪塔。
侦查时离得有点远,没看清这么个小玩意,早知道就少装几个包了,哎,这次可能又浪费了!
他紧盯着铁甲车的铁轮子,心里默默计算着提前量,当车头刚过测试石,只数了两个数,就猛的按下启爆器!
“噗……翁!”
由于紧张,老赵闭着嘴,只觉得两架飞机贴着耳边掠过,一下豁了气,脑袋嗡嗡作响,啥也听不见!
一排火龙斜斜冲起,无数泥土夹着火光,扑向小小的铁甲车!
铁甲车没有列车重,仅仅靠几组铁轮子在米轨上运行,面对侧面的冲击波根本无法抵挡,要知道,在西北荒野,大风都能吹翻列车!
“轰轰轰”
小铁车连同后面的火车头,猛的连滚270度,侧翻在路基对面,而锅炉明显没能抗得住压力,直接爆了箍筒!
“呼……嘁............!”
强大的水汽猛的吹向前面的铁甲车,战士们隔着老远都觉得身上发烫!
装甲车门被推开,一个鬼子刚伸出手,瞬间连皮带肉都被蒸熟,并被吹离了手臂!
出来是快死,躲在里面是炖死,鬼子选择了后者,只用不到三分钟,他们就都熟了!
战士们看白汽沸腾,只好等不喷了才去打扫战场。
两个独立团过来的新兵刚要靠近,雷公爆就大叫道:“别……”
迟了,一只手靠到铁门上,瞬间甩了起来,还好旁边战士用水壶冲了一下,不过几个大水泡还是冒了出来。
等稍微凉快了点,老雷才笑咪咪的让几个新战士进去打扫战场。
还别说,这几个楞头青楞是把鬼子扔了出来,可其他几个去解武装带的却哇啦哗啦吐了出来,这哪是个整人啊,都熟透了!
没过五分钟,老赵他们就带着一众武器,和一个唯一的伤员离开去了炮楼,身后只留下一排倒塌的仓库,一个铁甲车壳子和几团物体!
炮楼枪声一起,潞城的鬼子就紧张起来,怕什么来什么,大部队刚出发,游击队就过来骚扰,他们就不知道,铁路上还有无坚不摧的铁甲车吗?就不知道炮楼是无法攻克的吗?
只是枪声响了一阵就停了,电话倒是接得通,可那边像是生了病似的,只会呜啦呜啦乱叫,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傻子在接电话呢。
为啥会这样?没人会日语啊,唯一一个自称会日语的队员刚准备表演就被人捂住了嘴,这家伙,一开口就只会说米西米西,这大半夜又轰又炸,你说米西?
二十师团八十联队岩切大佐越听越不对劲,突然,城北方向响起一声猛烈爆炸,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一片红光,不用说,这是受到大批兵力攻击了!
马厂据点可是有着大批武器的,一旦被八路得去,直接会影响战局!
可惜大批人马出击,把所有机动车都开走了,留在城里的,除了自己手下一个大队,就只有骑兵一个中队了!
岩切立即打电话联系骑兵联队驻潞安中队,让他们先派出骑兵紧急增援马厂,自己则赶紧抽调出一个大队,配属两门四一山炮,四门九二步炮,以及四门三七速射炮进行增援。
潞安作为重要城市据点,驻军所配炮兵还是挺多的,比如这次扫荡,山地运动不便,六门七五野炮一门没带,这玩意跟七五山炮可不是一个级别,光射程就能赶超双倍!
凑齐步炮兵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就让骑兵中队先去救急。
北门打开,一百四十四名骑兵,没带重机枪,只带了七八挺拐把子就紧急出发。
中队长桥本劲是个急性子,一出城就开始加速,手下士兵也立即跟上,没一会,就风一般冲过果林!
桥木想不到,岩切更想不到,就在出城两里路不到,就在城上鬼子眼皮底下,响起两排定向雷!
无数钢头铁脚,飓风般吹向这支骑兵,风暴过后,无数战马倒毙,更有不少受伤的在嘶鸣!
骑兵更惨,速度过快,断腿断胳膊断脖子的不在少数,后面的被堵住去路,刚要下马,两翼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