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做着美梦,郑垄却变着法儿要带给他噩梦。
“就依大人,不过,可要现把现的银子哦?”阿垄心里憋着坏!
“呸,我高琪一口唾沫一颗钉,还能赖你不成?”高琪环视四周,向朱瞻坦等人道:“你们做个见证,谁若食言,就是这个!”
高琪左右手上下重叠,手指摆动,活像一只乌龟,朱瞻坦等人轰然叫好。
阿垄笑了笑并不答话,将一锭大银放在桌角,开始重摆棋子。高琪冷笑一声,又拿出一锭大银放在桌角,将棋子归位。
战事又起,既然已经说好了要下十盘棋,那阿垄还客气什么?
这一盘,阿垄以过宫炮开局,辅以连环马稳步进攻,棋势才到中盘,高琪不过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阿垄以马后炮将老将困死中宫。
阿垄收起桌角一锭大银,高琪脸上青筋直冒,“啪”的又拿出一锭大银,拍在桌角上。
第三盘,虽然高琪使出了吃奶的劲来,一度依靠兑子战术,形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但阿垄凭借着多一个小卒子的优势,一步一步又将高琪老将挤死。
随后两人又下三盘,高琪毫无悬念地成了“常败将军”。第五盘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没有五十两一锭的大银了,只能用些碎银子勉强凑够了五十两银子。
到了第七盘,高琪已经面如土色,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一块白玉牌说道:“这块羊脂白玉,在外面当铺,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今儿我就当它三百五十两。”
高琪在棋桌上摆下一个残局,接着说道:“后面三盘也不必下了,只要你破得了这个残局,这面玉牌就是你的了,破不了,照价赔银子就是。”
一旁朱瞻坪努努嘴,却也不敢多说,这块玉牌,分明是高琪不久前刚从他这里赢去的,只作价二十两银子。
阿垄看了看桌上的残局,这盘残局黑方黑三卒单缺象,红方是双车一兵,但从子力来看,黑方与红方相比,差距太大,毫无胜算。
“黑先行,黑胜,你可破解得出来?”高琪问道。
阿垄看着这盘残局,心底下都快笑出声来了,这不就是后世流行的“蚯蚓降龙”残局吗?自己还专门听过这盘残局的视频解释呢,这盘残局中,双车如同两条蛟龙,而三个小卒如同行动缓慢、力量弱小的蚯蚓。由于特定的局势,双车被两个小卒牵制,不得随意活动,黑方得以巧运另一小卒和灵活地变换士象的位置,苦战得胜,蚯蚓降服强龙,多么形象的比喻!
“怎么样,不敢的话,就把银子退出来,再学三声狗叫!”高琪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残局可是他压箱底的本事。
“我若是赢得了呢?”阿垄摸着下巴说道。
“赢了,玉牌归你,我也学三声狗叫,如何?”高琪信心满满地叫道。
“行,就按你说的办!”阿垄满不在乎地说道。
高琪一伸手,走出“兵一进一”,阿垄看了一眼高琪,应对“卒三进一”,双方你来我往下了起来。
一炷香功夫,高琪额头上冷汗直流,十七八个来回后,阿垄走出一步“将五进一”,至此,黑方已经胜定。
高琪颓然向后倒去,要不是朱瞻坦赶紧扶住他,他就得摔成四脚朝天的翻盖乌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高琪站起身来,颓然向院外走去。
阿垄并未深究高琪为何没有学狗叫的事情,在他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必逼得太紧。
“这是我的”,朱瞻坪指着桌角的白玉牌叫道,阿垄一把抓起白玉牌,说道:“有本事自己赢回来去。”
“我告诉我爹去,让他收拾你”,朱瞻坪跳起来,向阁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