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最后的几位客人离开了酒吧。佩妮收拾完吧台,便关了灯打烊。
而木清赖在佩妮的卧室里,根本没打算回学校。
佩妮的卧室十分素雅,让人难以想象房间的下面会是个酒吧。房间被衣柜占据了很大一块面积,柜门上还安装着三面方形的穿衣镜,搭配好衣服便能立刻确认是否合身。余下地方只有一张单人床,铺得很厚,看起来软绵绵的。枕头旁躺着一个小熊玩偶,是唯一与房间风格不搭的物品。木清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你明天不用上课吗?”
佩妮洗漱完,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她正敷着一种纺布面膜,就像戴着一副白色面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木清很少见到面膜这种时新的东西。他躺在床上,看着佩妮愣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准备翘课。”
“你这样还能毕业吗?”
佩妮双手贴着脸颊,怕面膜掉落下来。
五月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卧室,前腿一抬便跳到了木清的肚子上。
“哎!这大胖猫,压死我了!”木清喊道
佩妮走到衣柜前,拿出睡衣放到床上,“五月哪胖了?你可别乱说。”她背对着木清,脱下衣物,露出光洁无暇的背。
木清在一旁逗弄着五月,其实一直在偷瞄佩妮。
“闭上眼睛,谁让你看了。”
佩妮对着穿衣镜,准备换上黑色吊带背心。她不用看便知道木清在做什么。
木清赶走躺在肚皮上的五月,走到佩妮身后,轻轻环抱住她的腰。
“干嘛?”佩妮侧过脸,嘴角上扬,看着木清。
木清的下颌靠在佩妮的肩上,面颊贴着黑色卷曲的长发,微微侧头凝望着她的眼睛。
唇与唇相触,两人亲吻起来。卧室逐渐变得燥热,他们的衣物被一件件脱去。
五月蹲坐到卧室门前,好奇地看着两个正在床上翻滚的人类。没一会儿,它觉得无聊透了,便开始打盹儿。等到它睁开眼,木清和佩妮已经安静下来。
“你还记得那天吗?”佩妮入神地望着天花板,“我看到一个醉鬼,哭得像条狗。”
木清笑了笑,转过身,也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我当时也像条狗。我看他那么伤心,就想着,或许可以跟他聊一聊。如果他比我更惨,我是不是就没那么像一条狗了。”佩妮接着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有魅力呢。”木清说道。
佩妮没有搭理木清的俏皮话,继续说道:“我跟他聊了一夜,最后我才发现他不是因为失败才哭的。”
“那还能因为什么?”
“因为失去,但我不知道他究竟失去了什么。”佩妮侧过身,注视着木清的脸。
“你想太多了,我没失去什么。”木清淡淡地说了一句。
佩妮用手指摸了摸木清的耳垂,缓缓问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还要去登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