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刘婆子,大奎这时候吓的捂住嘴巴,就怕发出一点声响。
刘婆子现在正站在门口,身穿一件银白色的寿衣,些许昏暗的月光正照在她的身上,僵直的身体像一具石雕,紧接着,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移动,有点像是大病初愈的老人。
她依旧低着脑袋,批头散发,遮住了她几乎整张脸,伴随着身体的走动不停的摇摆摇摆.......
她快要来到了院子中央,在这个时候,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正对着月亮,与此同时我才渐渐的看清她的整张脸!
这,这到底是人还是鬼,我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我的心怦怦直跳,紧张的如同快要崩断了的琴弦。
依旧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红的发黑的血泪,红色舌头依旧耷拉着快要到了下巴,我不知道上吊死去的吊死鬼竟然有这么长的舌头。只是那双眼睛,竟然没有黑色的眼珠,整是一双白仁子!
我觉的它现在像极了阴司里的白无常。
而且它嘴里接连不断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像是在咀嚼东西,在这个静谧的夜里显的格外清晰。
这声音不断的击打我此时紧张的情绪。
可让我更加想不到的是,这刘婆子它竟然没有影子!只剩下一个惨白惨白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我太害怕了,我甚至感觉我的呼吸都能够随时停顿,我开始幻想这刘婆子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它或者变成一个野鬼飘荡在夜里,或者直接变化成老人口中所说的僵尸,一跳一跳。
但是我觉得它最有可能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掌向我袭来,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的整个身体紧紧贴在草堆上,始终保持一个趴着的动作,还要使劲抬起头,死死盯着刘婆子,我的脖子开始酸胀无比,但是又不敢丝毫动弹。
我用胳膊肘轻碰了下大奎,没有任何反应。
我轻声叫了他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里慌了,怕他出事,再凑近些,才发现,这小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而且开始打呼噜。
这呼噜声要是把刘婆子招来那就死定了。
我眉头一皱,又急又气的骂道:“大奎,你大爷!别他妈睡了!”
我不敢大声,还得使劲压低声音。
大奎根本没听见似的,呼噜声越来越大,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怎么想的,火烧眉毛了,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我慢慢伸出腿踢了他一脚,这家伙终于醒了,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我:“干嘛?”
我冲着院子中扬了扬下巴:“刘婆子!”
大奎看了看,“刘婆子?哪呢?”
“那不就在...”我话说到一半又停住,刘婆子竟然不见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刘婆子的院子被村里人仔细的打扫过了,一些没用的破烂家具也都收拾的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