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属于魂体，但你身上的气息，要比他们强上许多，所以我想，你并不是靠着灵霞谷的幻术投影出现在此。”

龙影卫越来越近。

林慕凡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能让你出现在此的，就是那个老者吧？”

孟天长重新恢复魂体状态，笑问道：“哦？那你倒说说看，他是怎么让我出现在这里的？”

“刚才来这里的路上我就在想，那老人为何对雪山剑宗的术法如此娴熟，更何况是‘雪染天山’这等不传之秘？

而就在刚刚，我注意到那老人小臂上的印记。”

“印记又能说明什么？”

孟天长站在原地，龙影卫已离林慕凡不过百步。

“赤色，似鸟，那是‘红隼点雪’，是雪山剑宗独有的刑罚印记。”

“很不巧，据在下所知，孟长老曾经因为私传一招雪山功法，而被雪山宗掌门留下这终生不可磨灭的红隼印记。”

白衣男子沉默。

更准确地说，他已然一动不动。

不远处，衣衫褴褛的老人缓缓走近。

林慕凡起身抱拳：“天落剑门林慕凡，见过孟前辈。”

老人盯着他看了很久，沉声问：“你是何时得知我身份的？”

“之前前辈露出印记，刚好有雪花自眼前飘过，所以有此猜测。”

老人招了招手，白衣孟天长缓缓走近，融入体内。

他面色一沉：“虽然你屡次坏我大事，但作为你猜出我身份的奖励，老夫就不多为难你，让龙影卫送你一程！”

林慕凡面带笑容：“五百年前的雪山剑修，竟也能坦然用此龙族之术？”

老人一声冷哼，转身往后走去，背对林慕凡招了招手。

原本行动缓慢的龙影卫像是突然听到了主帅号令，持枪冲杀！转眼便到！

林慕凡轻叹一声：周围浮现月光。

老人脚步一顿，惊疑回头。

少年快如闪电，月光随身。

直到他从天而降，一身剑气化为星光四散而出，老人终于脸色一变：

“众星逐月？！”

他终于发现，对方之所以不慌不忙，是因为龙影卫根本奈何他不得。

不一会，龙影卫消散，林慕凡扶着山石，大口喘气。

老人眯起眼睛：“小子，你从哪学来的挽月剑法？！”

林慕凡两眼一睁一闭，艰难出声：“堕仙之地，仙墓传承。”

老人面色大变：

“你...你...”

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孟前辈可否告知，你为何要针对仙门？”

老人冷哼一声：“哼，既然他们把屠龙归来者当做避之不及的血裔，处处厌恶，那我偏要做一次让他们看看！”

林慕凡叹了口气，自己早猜到是这个说法。

“你这么做，只会让天下人更加仇视，古龙血裔骂名依旧，变不回万人敬仰的屠龙者。”

孟天长沉默半晌，抬眼看了看林慕凡手中的剑。

“若是楚天倾得知后世如此，定然不会号令天下修士讨伐龙界。”

林慕凡问道：“雪山剑宗，只剩前辈一人了吗？”

老人一声冷笑：“老夫倒是很乐意死在龙界，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林慕凡突然站起身，朝老人一拜：

“你这是做什么？虽在这里说话，不代表老夫放弃对仙界出手，小子，你最好搞清楚。就算你真是命定之人，也拦不住我。”

林慕凡沉声道：“在下有一问，请孟前辈解惑。”

孟天长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有话直说！”

林慕凡看着眼前的老者，缓缓开口：

“古龙血裔，可有不能自控心智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