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长辈是头等大事,盛纮自无不允,当下就亲自领着盛维往寿安堂去了,盛长柏也一并前往。
至于卫辰,则被王若弗安排在西厢房住下,由一位管事的婆子领着过去安顿。
婆子将卫辰带到西厢房一间客房外,打开房门,恭敬道:“这里便是公子您的房间,有什么事唤一声,左右都有人答应。”
“多谢。”
卫辰称谢后,那婆子也是回礼致意,而后便自行退下了。
卫辰看着眼前这间精致典雅的客房,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身后的书童帮忙放好行李,便坐下随手拿了本闲书打发时间。
另一头,寿安堂外,远远就听到王若弗的大嗓门传来:“母亲,官人带着大堂兄来给您请安了,柏儿也回来了!”
屋子里,早已得了信的老太太盘坐在罗汉床上,听见外头王若弗的大喊大叫,不禁与身侧的房妈妈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待一行人进了正屋,盛维迫不及待地上前跪下:“二婶婶!”
“你来了。”
老太太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示意盛维不用拘礼,并招呼一旁的房妈妈安排他入座。
老太太问道:“你母亲近来身体可好?”
盛维笑着答道:“劳婶婶挂念,母亲身体康健,吃得好睡得也好,就是常常念起婶婶。”
老太太点点头:“她也是个命苦的,前半生受尽了磨难,所幸生了你们几个孝顺子女,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老太太明明是在和盛维说话,可不知怎的,一旁的盛纮却是听得面皮隐隐有些发热。
幸好老太太没在这个话题上深聊下去,与盛维说了会儿话后,便将目光投向了盛纮身后的盛长柏。
盛长柏走到堂中,深深一礼:“孙儿拜见祖母。”
老太太看着盛长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听你母亲说,你已经中了秀才?”
盛长柏谦虚道:“侥幸而已。”
老太太语重心长道:“盛家诗书传家,你父亲就是进士,你祖父更是钦点探花,你如今只是中了个秀才,与父祖相比还相差甚远,切不可因此生出骄纵之心,当继续勤勉用功才是。”
老太太的话,句句都是金玉良言,盛长柏自是恭敬听着,郑重点头道:“孙儿谨记祖母教诲。”
老太太见孙子这般懂事争气,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此去宥阳老家赴考,一去就是半年,可有什么趣事和祖母说说?”
听得老太太此问,盛长柏登时打开了话匣子,侃侃而谈起了自己在宥阳期间的见闻,自然也绕不开他最为得意的挚友,卫辰。
“哦,不想宥阳竟出了这等人才?”
老太太从盛长柏口中听说卫辰连中小三元的事迹,也是颇为惊讶,更为孙子能交到这样的益友而感到欣慰。
所谓良师益友,益友的重要性可不比良师差多少。
“是啊。”盛长柏的语气颇有些感慨:“兴云贤弟乃是惊世之才,连学究天人的青藤先生都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孙儿这半年多来与兴云贤弟相交,也是获益良多。”
“青藤先生?”
老太太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怔,而后语气忽然变得急促起来,盯着面前的盛长柏问道:“可是那姓庄名钧,字子重的青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