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果然提到“七绝桩”,言语之间,似乎隐隐有归还之意。
沉涵眸光中闪过一抹似笑非笑,摇头道:“法宝既然最后落于你之手,边是你之物。我少清弟子,若想讨回,自会相你论剑。”
少清弟子相来傲气。
法宝被夺,自然会铭记在心,日后修为上去,斗法夺回便是。
张衍又是从元阳派弟子夺得此物,以少清弟子的脾气,多半是不会在意的。
不过少清派和冥沧派近些年来交好,两派弟子也互有来往,张衍提到此事,便是担心之后在东海斗法之时,被沉涵瞧见误会罢了。
毕竟沉涵凶名在外,谁也不想平白招惹一个战力高深的化丹修士。
而张衍此时还在寻找凝丹内外三有爱,真要是被沉涵来上一剑,也要头痛。
两人谈笑间又攀谈几句,这时,却突然有一道遁光从岛上路过。
遁光中是一名黑瘦道人,他也似乎望见了此处,便架着遁光而来,他左右望了一眼,对张衍身后其中一人问道:“卫师侄你回来了?怎么不见我那侄儿?”
那卫师侄似乎有些慌乱,不由退后了一步,与他身后两名同门对视了一眼,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出来。
中年道人逼迫几句,便得知自己弟子被人斩杀,顿时神色大便,凌厉的眼神往他们身后的张衍扫采,喝道:“究竟何人敢害我弟子?是否是此人?”
他声音隆隆,震得山谷一片回响之声。
郭烈也皱起眉头,冲他一瞪眼,道:“你这戴老道,说得哪般话来,若不是我这张老弟,杀你那弟子之人也未必能捉得住。”
而后便将一个人袋子抛出,仍出一人来。卫所华指着他道:“此人正是杀害戴师晃的凶手。”
徐错见那道人目光森冷地看过来,却听得那人自称崇越派大长老后裔,气势顿时一滞。
郭烈满脸讥嘲,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冷声道:“怎么,不敢下手了?”
中年道人脸上挂不住了,一咬牙,双指掐起法块,法剑飞出,直斩而下,但到得最后却是停在了鼻尖,手指颤抖,一跺脚,红着眼对几个小辈吼道:“为何死得不是尔等,却是我这弟子死了!”
“哦?你弟子还比我家师侄尊贵不成!”赵正诚冷哼一声,身上气势散卖,袍袖一卷,便将面色难看的中年道人逼得连连后退几步。
“你不过寄在我清羽门门下,若非看在四师弟的面上,这玄灵岛,你也不必待了!”
此言既是对戴老道德打压,也是对张衍的解释。
毕竟张衍是冥沧派的真传弟子,又帮了自己师侄,担心平白将人得罪了。
中年道人面色苍白,似要说些什么,但赵正诚却不是郭烈只是小金丹,身上威势极重,在门中的地位也不时此人可比的。
最后只能让掩面遁走。
赵正诚微微一叹,想起了几家四师弟,心中念头转了几圈,开口道:“让两位道友看笑话了。我那四师弟向来喜欢结交好友,这些人便在我清羽门中挂了个客卿的名头。”
毕竟清羽门刚刚创立,能在东海立足,皆是陶真人实力所至,而且还有仙府一劫要渡过。
门中力量确实弱了几分,便需要吸收那些前来投靠的散修,也好渡过最初的实力空白期。
沉涵神色平静,自开一脉传承,自然多有不易,其中种种辛酸艰难,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我在剑渊天的到的《诸劫祭元剑经并非少剑化剑快剑三脉的经文,隐隐似乎跳出三脉的范畴。几年前钟师兄得知我突破化丹之后,言语之间……”
想到自开一脉,沉涵当即便想到数载前之事。
多想无益,沉涵压下了心中的念头,暗道:“此间诸般隐秘,还需回到门中,面见掌门才可得知。”
不过,这次仙府出世,沉涵必定是要夺得一座的。毕竟他可没有张衍那般,已经拥有一座洞天福地。
一座仙府,足可以充实他底蕴了。
等郭烈三人前去拜见自家恩师,清羽门一位三代弟子便小心翼翼的带着沉涵前去挑选住处。
只是沉涵才看中一处灵秀之地,附近却是一片大乱。
“那个煞星怎么也来了!”
一个妖王本在洞府中悠哉悠哉的和一个女妖精打闹嬉笑,但再得到属下汇报,得知沉涵打算在自家洞府开辟居所,立即面色一变。
“大王,怎么了。”
怀中姬妾察觉到妖王身体僵硬,明艳的眸子抬起,生出一只芊芊玉手,娇笑一声。
这妖王这眉头拍开了姬妾的纠缠,时间有些烦闷,咬牙切齿片刻,骂道:“沉涵真是阴魂不散!不过,这是陶真人灵山,他应该是不敢动手的吧……”
但他念头一转,想起沉涵曾经吓退一个元婴,似乎有重宝在身,本身行为也比较疯癫,却不有些迟疑了。
他思忖片刻,而后却是毫不犹豫的收拾好东西,带着自家属下已经姬妾便乌泱泱的离开了此地,打算搬到另外三座岛上去。
卫所华和自家灵鹤本来还在和沉涵讨论岛上灵机之事,此时却惊讶的看到一个妖王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片地方。
这是不是有传染?
有过的片刻,在附近开辟洞府的化丹的散修以及其他妖王也是乌泱泱成群的抛去了原来的洞府。
沉涵皱眉,一时之间颇为疑惑,有些不明白的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些妖王……”
卫所华看了沉涵一眼,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而是她的灵兽却是暗暗翻了个白眼,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表情有些洋洋得意,正想开口,却被卫所华暗中掐诀,将它的口窍给封了。
“沉前辈,东海之中的妖王都是有联系的。您……”
后面便没有言语了。
玄灵山,山顶宫殿,有一道眸光突然落了下来,只想到了什么,幽幽一叹:“却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