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王针跑来,捏着嗓子眼尖声细语道:“王爷,胡大人求见。”
“嗯?!”
‘内阁的胡广?!’
朱高煦曾阅览史书,还有各大明朝的电视剧,所以对这个胡广也是熟识的。
‘胡广说好听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难听点,墙头草随风倒。’
‘从明武宗活到建文年,再到永乐,这老头不只有满腹经纶,还很会见风使舵。’
‘只是……’
‘他也有言在先,这群人去见了太子就不得再来打扰自己。’
朱高煦抽回鱼线,直截了当的摆手,“不见。”
闻言,王针收敛笑容,面容迟疑了一下,才道:“王爷,奴婢以为还是见的好,胡大人可是内阁……”
‘王爷一时之气还好。’
‘可要是因此迁怒文臣,这今后如何掌管朝廷呢?!’
‘切莫因小失大才是。’
‘毕竟,王爷要争的可是今后的太子大位呐。’
朱高煦手里一僵,回瞪了一眼,“你在教本王做事?”
“送客,没听到吗?”
“……”
“是是是,王爷切莫动怒,奴婢不懂事,奴婢这便去。”
趴在地上的王针头皮发麻,蹑手蹑脚的从后宫菀跑了。
后宫菀口。
胡广捧着奏折门外静候,见到王针走出,展颜一笑。
谁知,王针的话让胡广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王针嘴里呢喃,“胡大人,您可害惨奴婢了,王爷不见大人,大人还是请去吧。”
“何况,汉王被文官们鄙夷治国无道。”
“胡大人如果有心,还是去求太子的好。”
“……”
王针也对这些文臣们没多少好脾气可讲。
‘且不说先前还挨了一顿文官的打。’
‘虽然在这一列没有胡广。’
‘可胡广不也没有阻止吗?!隔岸观火是吧?’
“这……”
胡广揶揄了一下,面露难色。
“还望汉王心忧国家社稷才是。”
“奏折批阅为国家大事……”
“耽搁不得的。”
胡广一改先前口吻,“至于汉王……汉王治国有方,臣从未腹诽过汉王,诸位文臣皆是以国家朝政为己任,关心则乱嘛,难免会有口舌之争……还望汉王明察秋毫。”
王针摇头苦笑。
‘与我讲这些何干?!’
‘依照汉王性情,谁敢去触霉头?!’
‘不会以为,我会帮忙求情吧?!’
胡广见不到汉王,也不好继续自讨苦吃,无奈先走了。
而此刻。
内阁,文皇帝议事地。
上百文臣陆续问询赶来。
皆云集内阁门外,服饰皆为衣冠禽兽。
文官一品仙鹤补,文官二品锦鸡补,文官三品孔雀补,文官四品雁补,白鹇补,六品鹭鸶补……一直到九品连鹊补。
武馆品级的官服虽有不同,尚且不论。
明朝臣子官服,多数以珍奇异兽为胸襟标识,故此,衣冠禽兽二字于明朝而言实为夸赞,并非贬贱。
此时,要来皇宫请命陛下让太子监国的文臣们惊惶不已,更多的是愤慨。
这些文臣脸上都带着狰狞之色。
前不久,文臣们拜见文皇帝,皆是在陛下准允下目睹了汉王的奏折。
文臣们面露狐疑的去看。
只见寥寥的几个大字。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几个狗趴一样的字却是令文臣们皆心悸不已。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傻子也清楚,汉王言下之意是让迁都!
迁都似是一道雷云一般压在了文臣们的额头,随时都会降下的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