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全场的舰娘都举手了,就连平时颇为怯弱的兰利都举手了,谁不想陪提督一起出门呢?接着,她们互相之间望了望,一股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
赫尔墨斯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斗,他直接点名,说:“加贺,你看起来狠一点,和我去一趟吧。”
“狠、狠一点?”加贺被点名了,本应该高兴的,却因为提督的评价而愣在原地。
赤城摸着自己的侧脸,低声说:“居然是因为样子不够狠而输了吗?提督的心就像大海一样变幻莫测呢。”
赫尔墨斯立即带加贺去找威尔士亲王,众人都目送他们离开,尤其是列克星敦,像是望夫石一样矗立在港口边,直到看不到提督的背影为止。
扎着白色长马尾、有着酒红色双瞳的加贺,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武艺绝佳的女武士,她话又不多,就更衬托出她冷静淡然的气质。
加贺跟在赫尔墨斯身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武士跟着自家主君出行。两人走了一阵,很快就在阿尔忒弥斯的提督府前找到威尔士亲王。
她忙完了最后一点事,把剩下的交给比睿后,就和赫尔墨斯、加贺同行,出发前往罗切斯特群岛。
阿尔忒弥斯号海贼船在罗切斯特群岛海军支部的巡逻范围以外停下,抛下一艘小船,赫尔墨斯三人坐着这艘小船继续前进,今天不适宜大张旗鼓地坐海贼船进入这里。
船只顺利靠岸,一路上又有加贺的舰载机在空中预警,更不会出什么事了。他们三人将船拴好,然后上岸,径直往这里较为混乱的街区走去,他们在小巷子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家冷冷清清的餐馆面前。
推开门,一楼的餐桌上没有一个客人,只有那个酒桶肚的老板在收银台后面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赫尔墨斯三人上了二楼,很快在二楼大厅中央的位置上看到吉姆与他的金发秘书,二楼上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人了。
吉姆和金发秘书站起身来迎接,热情地说:“赫尔墨斯提督,自从雅各布之后,我们好久没见过面了,来,我们喝点酒,吃点好吃的。”
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酒水倒是不多,吉姆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他知道赫尔墨斯不喜欢喝酒。他和赫尔墨斯是投缘的,一坐下就聊起来,威尔士亲王和加贺则是由金发秘书接待着。
“赫尔墨斯提督,你是不知道啊,雅各布上校时期,我们过得有多苦。”吉姆早就摘掉了帽子,他脑袋上的头发越发所剩无几了,他说,“幸好还有你们,能替我们出头,否则最后我们可能就只好撤出这一边的市场,多年的投资也全都打了水漂喽,到时候那些大老板指不定怎么处置我呢。”
“现在的上校怎么样?”赫尔墨斯用筷子夹了块鲜甜的鱼肉,放到嘴里,吉姆招待他们是不会用海王类肉的,他知道赫尔墨斯他们一定都吃腻了,所以特意准备了这片海域没有的河鱼,让厨师炮制出一道美味佳肴来。
吉姆吃了块牛肉片,一边嚼,一边说:“说实话,他作为过渡期的海军支部负责人,算是挺不错的了,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都不做,没有很突出的地方,可是至少我们能安心做生意,不用担心哪一天突然就被查封了,不是吗?”
赫尔墨斯留意到一个字眼,问:“‘过渡期’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吉姆说,“哦,也对,你们在阿尔忒弥斯岛那边,不知道这边的消息也正常。下个月,这个海军上校就要走了,然后会来一个海军少将,驻守在这里。”
“海军少将?”
“嗯嗯,你们啊,太高调了,先是和G-44海军支部打了一仗,又和汉弗莱王国打了几场游击战,海军本部怎么也不可能无视你们吧?现在这个海军上校,过来就是恢复民生的,还得说,雅各布当初搞得太狠了,现在这一位海军上校一走,接任的那位少将,估计就是来针对你们的了。”
“居然派了一个少将到海军支部,支部一般都是上校作为负责人的吧?知道来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你们把海军本部逼急了,上校斗不过你们,准将估计也够呛,大将、中将忙得要死,那不就只能让少将来了吗?”
赫尔墨斯抿了一口茶,默默地思考着。
两人聊着聊着,又签了一份商贸合同,带威尔士亲王来就是为了它,签完之后他们也不着急散场,就在那儿东拉西扯地聊着天。
天色都快黑了,威尔士亲王提醒了赫尔墨斯一句,赫尔墨斯才起身告辞,吉姆将他们送出了餐馆,随后吩咐这里的老板打烊,把餐馆的大门关了起来。
赫尔墨斯三人朝着港口走去,夜幕降临,这边的街上没有多少灯火,比起亚马逊百合的街市要冷清许多,路上偶尔能遇到几个人擦肩而过。
很快,他们穿过了一条这里著名的花街,这里就要比刚才几条街道热闹许多了,灯红酒绿,男人大多数醉醺醺的,女人则浓妆艳抹、婀娜多姿,整条街都散发着一种糜烂的气息。
赫尔墨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威尔士亲王、加贺守在他左右两边,他的舰娘同伴足够绝色,但是看起来又很不好惹,一时间,无论是觊觎赫尔墨斯的女人,亦或者觊觎两位舰娘的男人,都不敢上前。
这时,一位艺妓打扮的、长袍飘飘的美艳女人,从一栋楼房的二楼上下来,在一众男人艳羡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赫尔墨斯,并在赫尔墨斯身前不远处缓缓地站住了。
“这位美公子,奴家冒昧了。”她向赫尔墨斯盈盈地拜礼,无视了威尔士亲王与加贺那杀人般的眼神,说,“方才奴家在楼上,对美公子一见倾心,久久难以忘怀,不知道是否有这样的荣幸,能请到美公子到楼上一叙?”
赫尔墨斯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用了。”
艺妓露出失望的神情,我见犹怜,不少男人恨得咬牙切齿,只是她依旧上前一步,说:“莫不是觉着奴家是残花败柳之身,不愿意?奴家虽身在青楼,却是卖艺不卖身的,美公子不要冤枉了奴家才是啊。”
赫尔墨斯却越发觉得事情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