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式不见得如何绝妙,只是此人看上去基本功极为扎实,再加上一柄见血封喉的长刀利刃,也算是一条好汉了。
可惜猛虎怕群狼,单凭好汉一人虽可以一敌十,以一敌百,却未必能以一敌千。
眼看着护院大牛以一己之力挡住身后追兵,张昭此时也拿出佩剑要起身支援。
“张公,你别动我去!”说话的,正是在前方驾车的白展堂。
“主公!主公万不该涉险啊!”张昭此时心急如焚道,“护院大牛是我家丁,我连累他已然是心中愧疚万分,若再连累主公,只怕我万死难辞啊!”
白展堂虽然戴着面具,仍能从脸上看出嬉笑样子,开口道,“历阳城中,我请张公出山,从那之后,就视张公为师长,我知张公此番入秣陵城早就预料到会有来无回,但让我看张公慷慨赴死终究不忍,我武功比你高,还是让我来吧!”
白展堂说着,便轻身一跃,顿时投入那如漩涡一般的战局之中。
张昭在身后驾马之时已然老泪纵横,“主公!大军可无我张昭,不可无主公啊!”
回头微微一笑,白展堂放声道,“孙家儿郎多,孙策没了还有孙权孙翊,张公若是没了,则大业难成!”
听了白展堂的话,张昭顿感五内俱焚,提起缰绳,便要回头冲杀去,正在调转之时,有几个漏网之鱼的骑兵朝着张昭袭来,张昭武艺本来就平平,见状急忙挥剑抵挡,那马匹却受了惊就要朝着一棵大树冲撞而去。
张昭腾不开手,一时陷入两难,只是闭目道,“难道我张昭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正在车厢座下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
“你是谁?”张昭定睛一看,座垫之下却钻出来一个小和尚,只见这小和尚头有戒疤,左手拿鸡腿,右手忙不迭地牵起了缰绳。
“老先生,您还是快些打斗吧,驾马之事交给我。”说话的吃肉僧正是在笮府后院中与白展堂一桌吃肉的小和尚。
他由于笮融暴行忐忑不安,本想躲进车厢之中逃命,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躲进了这最要命的车厢之中,如果没有马车即将撞树,他想必会躲到安全之处,找机会再脱身,只是当下眼看车毁人亡,他无奈只好出来驾马。
张子布本想细细盘问,奈何形势紧迫,只好信了这小和尚,专心杀敌。
……
与大牛汇合之时,大牛已身中数刀,虽然都是砍在手臂上,但白展堂能够明显感觉到大牛的体力不支。
“兄弟,我来了。”
手中石子将众骑兵一一点住,偶有一两个脱逃的,白展堂纵身过去再补上一指头,那身形登时定住不能再动。
一时间,身后敌军有些不敢上前,只道这车夫同那城中老道一般会画符定身之法。
大牛这才得了一丝喘息机会,白展堂也借机剁了一匹战马,抢了一柄长枪,与大牛并生而立。
“主公,你不该来的!”大牛的表情微怔。
白展堂笑着摆手,将那长枪拿在手中,问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
此时,笮融手下的副将朗声道,“管他什么定身术法,我就不信他双拳能敌四手。”
看着冲杀过来的大队人马,白展堂微微皱眉头。
看来当利城的邱伍长说得不错,自己的葵花点穴手和轻功再好,面对大敌之时,也只能算是微末伎俩,或许真该学一学那本《春秋剑法》了。
大牛为保护白展堂此时已经欺身向前,白展堂也不甘示弱,将手中长枪掂了掂,而后直接随手抛出,登时扎死一人。
“哦,看来这么用也行。”说着,白展堂又从身边捡了几个刀枪长矛,如空中点穴一般用法,只不过这手中石子换成武器之后便又锋利又大,甚至不用瞄准穴位,只瞄准人就行。
青驴背上,眼看着白展堂以长枪穿膛杀人,斗笠下的汉子不由得发出笑声,“哈哈哈,这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