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狗吠,天已大亮。
城主府中,白展堂早就收拾好了行李。
虽然未曾与张英交手,但从被打成猪头的兵卒口中得知,前来绑走孙翊的门客是位顶厉害的武林高手,就算是跟程普将军交手,百回合之内都难分胜负。
这是种什么概念?
这名名为殷子庸的江湖武人能顷刻间将熊韶鸣打成重伤,足可以见一条蛇鞭何等霸道,被千人精骑围攻之时,以一己之力杀尽半数,只怕内功功力不会弱于四层。
便是一个寻常门客尚且如此,此去定然是凶险无比。
然而,如此厉害的人物为何不能成为一方名将,此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程普之所以为主将,功夫傍身只是其一,这计谋策略,品性高洁,军中威望无一不是立足之本。
若是无计谋策略,这打起仗来不懂阵法时局,便无从破阵。
品性不端,则迟早要生祸端。
军中威望不显,则难以服众,日久定生乱。
因此将帅之才并不能只看武学高下,还需多方品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任何一方面有所欠缺,都是关在城门里喝酒被人砍掉脑袋的祸患。
至于当一家主公,恐怕在此之上还有出身高低和用人之道。
此计深远,非白展堂今日可堪破之道。
单今日之事,若是当真遇见殷子庸,白展堂仰仗最多的还是自己练就的轻功。
一大早,周公瑾推门就进来,神色慌张道,“兄长这就要走了?要不要多带些人马?”
“我这是乔装进城,又不是进城娶媳妇,还能敲锣打鼓去?”
还没开解完周公瑾,却见吴夫人又泪眼婆娑的进屋,“儿啊,要不带上桃微和破萼两个侍妾吧?这一路上总归有人照顾你。”
“娘,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白展堂将行李背在身上,刚出房门,舅父吴景又拿出一把宝剑,“这是吴家祖上传下来的宝剑,留给你防身。”
“舅父,你这给我个匕首还差不多,剑就算了,容易引人注目。”
这些人终究不是武林中人,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乔装打扮。
行走江湖,带的东西越少越不引人注目,这换起行头来就越容易。
转身朝着熊韶鸣的屋内走去,华四壶老先生守了一夜,正拄着左臂闭眼休息,灵蕴阿竹两个姑娘则伏案睡去。
再看向熊韶鸣此时脸色以大好,身上的伤也在逐渐愈合。
白展堂顿时大感放心,刚要出门,身后华四壶老先生的声音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