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点穴手……”
白展堂脚下轻功发威,转瞬间,熊韶鸣就定住了十个人。
“不错不错,你这第一下还发力还有些不足,我给你补了一指头,不过后九个在初学者当中还算有天赋,十岁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白展堂带着熊韶鸣重新坐在板车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愣在原地满脸错愕的刀疤脸山匪,“你们十八个人,现在定住了十一个,还剩下七个人,现在我们两边人数对等,这样打才公平。”
刀疤脸下意识地往后辍了两步,“见……见鬼了!”
对于不知道点穴为何物的先辈子民,这定身之法如同鬼附身。
刀疤脸连忙朝着来时的树丛方向跑去。
柯元焕指着逃跑的刀疤脸山匪道,“白老弟,他这帮山匪似乎是祖郎部众,整日作威作福危害四方,绝不能让他跑了!”
白展堂点点头,却也不着急,“柯大哥放心,这货跑不了。”
说着,白展堂一个纵身,朝着刀疤脸山匪的方向奔去。
所谓擒贼先擒王,此次伏击的山匪老大刀疤脸都已经跑路了,剩下的小弟也就没了士气,七个人不想着打,只想着跑。
柯元焕本就是个彪悍人物,不由分说,直接一刀横批下去,两个头颅在地上滚着。
其他几个漕运帮的兄弟见到白展堂如此通天的本事,似乎也都有了仰仗,朝着山匪们下了死手。
十八个山匪,除了逃走的刀疤脸,此时也只剩下了一个。
“好汉饶命!我等也就是来混口饭吃!才跟了泾县大帅,当了这山匪。”
这泾县大帅,是祖郎帮众吹捧山匪祖郎给的诨名。
靠着这诨名,祖郎也摇身一变,成了江东地区的自封帅,盘踞一方。
柯元焕淡淡抚着刀,“若今天输的人是我,我像你求饶,你会不会留我一条命?”
那山匪显然是有些迟疑,而后没有说话。
“这道理很简单,你要杀我,我便先杀你,现在是我的拳头硬,所以你就得听我的!”柯元焕刚要劈刀下去,一只小手却扯住了柯元焕的手臂。
“柯叔叔,你能不能不杀他?”熊韶鸣抬眼认真地看向柯元焕。
“男儿就该豪情万丈,怎么能惧怕生死之事?”柯元焕的眼中有些失望,刚才白展堂教了熊韶鸣半盏茶的功夫,这小子就能点住十个人,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没想到竟然如此怯懦。
只见熊韶鸣从柯元焕手中接过了染血的长刀,“我来。”
看见熊韶鸣的双手握在一起还没有刀把长,眼神却如此坚毅,柯元焕的眼底闪过一丝喜色,“熊子你小子心性不错,不过别逞能,第一次杀人有可能会做噩梦,没必要非得亲自杀他。”
熊韶鸣一只小手指向了前面十米的树下。
柯元焕随着熊韶鸣手指的方向,看见了一个长矛入喉的小厮,那是一直跟在柯元焕身边,最忠诚的仆从。
“扬州城,东市档口,他递给我一碗茶,三颗炒豆,现在他死了,所以我要为他报仇。”
山匪见状连忙辩驳,“那人不过就是个仆从,扬州城里三钱银子就能买一个男丁,命不值钱的!”
双手如砍柴般竖劈下去,血洒当场,也溅了熊韶鸣一脸,一直紧抿着的小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