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吏部尚书袁可立走了来,看着张若诚说了一句。
张若诚见袁可立走了来,猝然一惊,随即问道:“怎么,大冢宰也要管兵部的事?”
“大冢宰!”
这时,何可纲和叶成学见袁可立出现,皆向袁可立拱手致礼。
袁可立则颔首看向张若诚,从袖中拿出圣旨来,道:“陛下在这之前,留有旨意给鄙人,令鄙人协理军务,鄙人自然可以管管兵务上的事。”
说着,袁可立就看向何可纲:“何总兵,你是国舅爷提拔上来的人,应该知道规矩,不能凭一道兵部公函,就要开门让一只突然出现的兵马进到内城里来。”
“卑职明白!”
“真不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
张若诚问了一句,就道:“勇卫营难道不是朝廷的兵马吗,我们兵部调他入内城,又有什么。”
袁可立道:“不合规矩就是不合规矩!”
“袁礼卿!你们制策司的人擅权乱政,天下皆知,如今你说圣上提前下旨让你协理军务,我看也是你们制策司在骄旨乱政!”
张若诚急中生智之下,竟直接说袁可立的圣旨矫旨,且朝外面的勇卫营总兵官马科喊道:“马总兵!有奸臣袁礼卿伙同权阉魏忠贤、权臣韩爌等谋反,当速速攻下大明门,护卫太子!”
马科听后也明白过来,就忙喝令道:“准备攻城!攻下大明门!护卫太子!”
袁可立则因而看向张若诚:“你想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张若诚冷笑起来:“袁礼卿,我们自然知道。没错,我们就是想要在这时候逼宫,顺便也逼着新陛下,杀了你们,把你们这些支持改制的大臣全部灭族!进而恢复礼教,恢复祖制。另外,要把你们所有的新政都废了!”
“都废了!”
张若诚说着就青筋直冒地怒吼起来。
接着,张若诚又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最后的机会!”
然后,张若诚就突然大笑起来,仰天喊道:“最后的机会呀!”
袁可立这时看向了何可纲:“何总兵,组织防御!只要守住了大明门,本堂就奏请朝廷封你侯爵!”
何可纲不由得精神一振:“请大冢宰放心!”
接着,何可纲就开始布置起来。
“大冢宰!”
张若诚则突然对袁可立大喊了一声。
袁可立回头看向了他。
张若诚则突然朝他拱手一拜:“请公拥立信王!不再支持变法新政。难道公真的要眼睁睁看见我儒家礼法被肆意践踏吗?!眼睁睁看着儒士不如工匠尊贵?!至于公所在意的茂山铁矿之利,难道公真的觉得放弃咸州,恪守王道,不争利于外夷,就不能得到茂山铁矿之利?”
“公素来是聪明人,当应该明白,这茂山铁矿之利,如果没有朝廷参与茂山铁矿之利,反而能使公卿士大夫可以从外夷手中得到更多茂山铁矿之利!”
说着,张若诚就看向何可纲和叶成学:“还有二位,若大家一起与外夷走私茂山之铁矿,不会比与朝廷共分其利少,只会更多!所以,何必要坐视朝廷与全民共得矿山之利!”
“张侍郎!”
袁可立也突然大吼一声,且道:“亏你想的出来!把茂山铁矿让给外夷,然后再与外夷勾结,将茂山铁矿走私入大明,高价卖给朝廷,骗取大量国帑,直到朝廷因此被你们吃空吃垮为止!”
“社稷苍生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汝竟说出这样泯灭良知的话来!”
接着,袁可立又大声质问了张若诚一句。
张若诚一愣,随即咬牙抿唇起来,随即转身问着何可纲和叶成学:“二位呢,难道不想通过鄙人刚才所说的方式,在茂山铁矿得到更大的利!”
彭!
何可纲直接踹了张若诚一脚,骂道:“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敢这样看老子!国舅爷提拔老子时,说看中的就是老子的忠肝义胆,你真以为老子是卖主求荣的人?他祖大寿要不是要做鞑子的走狗,老子至于要做背叛他的事?!你们这些文官不要因为自己是什么人,就觉得别人也是什么人!”
张若诚怔了一会儿,随即从地上坐起身来,吐了一口血道:“真是晦气!悍戚张贵举荐的人,怎么都这么死脑筋!”
说着,张若诚看向袁可立:“大冢宰,您应该明白,这改朝换代是常有的事,未必他朱家的江山没了,你袁家就要跟着就破败了!你要做忠臣,大可以在朱家的江山没了时,为他朱家的皇帝殉节,又何必要为了他朱家的江山,拉着我整个儒家正统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