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天启开了一铳。
王永光当场倒在地上,后背汩汩冒血,且一脸惊愕地看着天启:“陛下,您这是。”
“你太吵了!”
天启回了一句,又吩咐道:“把王永光吊在城外示众,任其受风吹日晒,为当地百姓解气!另外,诛其族,抄其家!”
说着,天启就又看向王永光:“你吞下的那些钱财,不用你自己献,朕为天下之主,可以自己拿!”
“陛下,可否不要吊臣于外,饿殍太多,这样臣会被饥民分食之啊!”
王永光凭着最后一口气求道。
天启澹澹一笑:“这样最好!”
“陛下!你!”
王永光愤怒地闭上了眼。
接着,天启又看向丁启睿这些跪迎他的文臣们:“你们虽同他王永光一样主动投诚,但怂恿潞王造反,苛待百姓,也是有份的。故凌迟可免,但死罪不可免。不然不足以正士林风纪!”
天启说着就吩咐道:“全部枪决,与王永光一样,悬于城外示众,任由饥民野狗分食其骨肉。”
“陛下!”
丁启睿这时喊了一声,且道:“陛下竟然圣明烛照,那臣也不敢有所欺瞒,臣等愧对陛下与社稷,但自古雄主莫不以对士族宽大为怀,甚至不予追究,而避免天下不宁也!妹婿毛羽健在去关中之前,臣与之已有密谋,如若陛下今日要尽诛我等士绅!那妹婿必将在关中逢城必屠、纵兵劫掠!陛下可以不对臣等怀仁,难道真想因为对臣等不示恩而使关中有屠城之事发生,使数十万百姓因陛下之残暴而家破人亡吗?!”
天启听后心里勐然一颤。
他虽然说不屑为暴君昏君,但其实内心比谁都心软。
如果几十万百姓真因为他今日对这些投敌士绅的狠辣而亡,他的确会过意不去。
故而,天启听后如被这丁启睿拿住了七寸,因而不禁咬牙道:“你们竟敢这么威胁朕?!”
丁启睿冷笑起来:“大丈夫有何不敢为?!陛下真让数十万庶民为臣等陪葬乎?”
“你们!”
天启怒指着丁启睿道:“你们还是人吗?!还是汉人吗?!还配称读书人吗?!”
丁启睿见天启如此失态,心中颇为得意:“数十万庶民,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杀完,还会再有,如野草一般,何必在意!陛下既然不在乎做暴君,又何必在乎这些贱民的生死呢?难不成,陛下真要因为他们饶恕臣?”
“陛下!”
大学士朱国祯、兵部左侍郎卢象升这时候都忍不住站出来喊了一声。
他们虽然现在觉得丁启睿这些人拿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威胁陛下很卑鄙,但他们作为还有良知的文臣,的确不愿意陛下因为处决这些投敌士绅而导致毛羽健在关中率兵屠城。
禁卫营的中下层官兵也都目光灼灼地看向天启,因为他们都是受了新教育的官兵,都有一份为君王分忧为百姓保太平的责任心,如果皇帝此时不在乎几十万百姓生死,自然也会影响他们心中对天启这个皇帝的崇敬感。
这时,张贵站了出来:“陛下!臣毛羽健此时就在离这不远的淇水镇,臣请陛下宣他觐见!”
丁启睿听后勐然看向张贵:“什么意思?毛羽健不是作为自己叛军这边的五省总理,领数万叛军在关中攻城略地吗?”
天启也回头看向张贵。
张贵回道:“殿下!王永光是假细作,但不代表叛军没有真细作呀!他若不是我们的人,能坐驴车逃走,难不成陛下真以为他和宋太宗的车技一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