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的麾下官校们因此为之一惊。
只从辽南调回来任夏允彝标营参将的许都这时出来问了一句:“你们都是程家人?”
程进垣忙道:“不是!除了老夫,他们都是本县其他各族的士绅贤达。”
“那他们来你们程家是做什么?”
夏允彝这时走了进来。
“如实回答!”
许都这时跟着大声喝了一句。
程进垣抬头看了一眼,见这些官校大多头戴朱漆勇字盔,一时觉察到不妙,暗想这些人原来是官军,也就不敢回答起来。
砰!
一名士绅被夏允彝直接爆了头,吓得旁边两士绅皆哆嗦了一下。
“不说是吧,不说就当你们皆是陷害朝廷命官、与叛军勾结的主谋,皆得死!”
夏允彝说着就冷声道:“就像刚才这人一样!”
一士绅忙吓得抖着嘴道:“我说,我说,我们是受程举人邀请,来观刑的。”
“观什么刑?”
夏允彝问道。
“不是邀请!是程进垣这逆贼逼着我们来的观刑,他让人用刀架在我们脖子上,逼我们来的!”
这士绅回道。
砰!
夏允彝又开了一枪,他此时显得特别暴躁。
但实际上,作为一名激进的变法派,他清楚自己必须尽量多消灭这些不事生产而又于国只有害而无益的士绅,才能使大明真正中兴起来,避免国破家亡。
何况,在得知这些反对变法的人已经打算把变法派官员施以残酷手段后,他更加笃定,自己这些支持变法改制的人和反对变法改制的人已经没法以和平的方式相处,只能是你死我活。
乃至要想保住新政,最好是斩草除根。
所以,夏允彝现在是能杀就杀。
要不是碍于他现在是巡抚,朝廷官员,有必要遵循一下程序规则,他甚至都想把这些无疑皆是劣绅的人全部枪决。
而在开了一枪后,夏允彝也就故作暴躁地嚷道:“我问的是观什么刑!”
说着,夏允彝就一枪指着另一士绅的头:“说!”
这士绅大汗淋漓地道:“观程家人凌迟来自西林书院何县丞与武主薄!”
“为什么要凌迟他们,他们也算是朝廷的人吧。”
夏允彝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
这士绅回道。
砰!
夏允彝又枪决一个,接着就大声吼道:“说实话!不要企图湖弄本官!本官不是你们能湖弄的!明白了吗?!”
夏允彝此时俨然如恶魔,杀气凌凌。
接着,他就持着燧发火铳又指着一士绅脑袋:“你继续回答。”
这士绅颤栗着道:“因为他们是支持新政,支持变法,来这里要推行新政,要我们这些士绅也当差纳粮,要摊丁入亩,所以,程家人就对他们不满,我们也不满,但我们没敢这样做,程家人这样做了,他们先指使人杀了知县,然后又设计活捉了他们,如今要把他们剥皮凌迟,说是让他们改制,就改制他们!”
这士绅说着就乞求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夏允彝则继续问道:“程家人为什么敢这样做。”
这士绅忙又道:“他们家在我们县隐田最多,要是清丈田亩、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这一整套新政下来,他们就会损利最重,又因为他程湖深胆子大,年轻时就敢杀人,还敢杀士子,如今,依旧敢干,乃本县土皇帝。”
夏允彝这才看向程湖深,笑道:“你接下来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