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夏允彝扯下了大氅,也露出了六把手铳,逼得还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宗室子弟也都退了几步。
张贵则在这时言道:“你们想着,本侯会因为延席上就只有你们这些宗室子弟和开封城的达官显宦,而周围又都是本侯自己的人,就会放松警惕。所以,就敢趁此机会,由你们这些宗室子弟亲自动手杀了我!然后再依仗你们的身份,逼得西厂的官校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不敢对你们这些宗室子弟动手?”
说着,张贵就笑道:“但可惜,本侯不是你们能猜到的!而本侯能猜到你们最极端的手段是什么。没办法,你们的见识决定了你们再会算计也跳脱不出你们的认知范围。就比如这自生火铳,你们就不知道是什么阿物!”
砰!
张贵说着就朝一宗室子弟开了铳。
这宗室子弟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抽搐着。
而张贵的手铳并没有停。
再次一铳。
又一名宗室子弟倒下。
“别以为你们是宗室,本侯会对你们心存忌惮,本侯不认血统,只认秩序!你们现在坏了本侯所恪守的秩序,本侯就得诛杀你们,不会留情!”
张贵说道。
“姓张的!你诛戮宗室,你会不得好下场的!”
一宗室子弟激动地骂道。
张贵道:“那是将来的事,至少现在你会先不得好下场!”
砰!
张贵换了一把新手铳,对着这宗室子弟的胸部就是一铳。
这宗室子弟顷刻间倒地。
“想刺杀本侯,也不知道先潜伏几年,摸清楚本侯的底细,真是利令智昏!”
张贵说着就又是一铳。
又一名宗室子弟倒下。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朱器塽和唐王父子。
而唐王早已躲在了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只朱器塽还站在张贵面前。
彭!
顿时,朱器塽跪在了张贵面前:“饶命!这一切皆是我大哥,也就是世子殿下安排的,我只是听他的指令行事!”
“侯爷,看来这唐王府世子还真是阴狠,如今还躲在暗处,只怕是想静观其变。”
夏允彝道。
而张贵只是澹澹一笑,将滚烫的手铳铳口渐渐靠近朱器塽的嘴:“他为什么这么做?”
“自然是因为你们要清丈我们的田地,还要逼我们纳粮当差!更关键的是,还要做事,不做事还得降爵!”
“他不希望他将来当唐王后,收入大减,甚至还不能逍遥自在的活着,而且还要同那些贱民们一样纳粮当差,而再没有体面尊贵!”
“所以,他才策动我们这些唐王系近支宗室子弟一起趁此机会除掉你!”
“他说,你诛戮宗室,恶贯满盈,本就该死!留着只会让宗室们的日子更加难过,尤其是将来如果太子登基后,你作为皇帝舅父,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朱器塽说着就道:“所以,你不能杀我,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因为他其实没有在王府,早就偷偷跑出了开封城,躲在了暗处!”
“不用你帮我们找,本侯知道他在哪儿。”
张贵说了一句,就突然开了一铳。
“啊!”
朱器塽惨叫起来。
而张贵实际上只是朝地上开了一起来。
但也因此,朱器塽吓得尿了出来。
“快!”
“快!”
这时,黄得功已经带着西厂官校们循声疾步跑了过来。
一时,黄得功就见满屋躺着的皆是宗室子弟,不少还头戴翼善冠、身着四爪龙袍。
而张贵这里则道:“你们来得正好,把逆臣朱器塽和朱硕熿给我扣押起来,然后随本侯一起去王府后院找世子朱器墭!”
夏允彝听后过来问道:“这唐王次子不是说世子作为主谋没在开封城了吗?”
“不,世子还在,而且他其实不是主谋!”
张贵冷笑着说道。
刚回过神的朱器塽听后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