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天启这样做也是为了将来能继续让奴儿干都司作为大明领地做准备。
他才不会承认后金是一个外夷政权,而是咬死后金只是一伙背叛朝廷的伪政权,故而,他才说后金只能被招安而没资格和大明议和。
皇太极收到回信后更为恼怒。
彭!
一火盆被他直接踢翻在地,溅洒出火星来。
“欺人太甚!强行让本汗也成了汉奸!”
皇太极头一次这么失态的大声吼了一句。
天启拒绝承认他后金是异族政权,无疑是在逼他们这些旗人彻底放弃承认自己和汉人不是一族。
但皇太极等八旗贵族统御的基础就是自己这些旗人皆是不同于汉人和蒙人的一族。
所以,天启越是不承认,他就不得不越是要强调自己旗人跟汉人不是一家,就越是不能编汉人入旗,而给汉人抬升在后金的地位,甚至为了强调自己满洲旗人不同于汉人,尊贵于汉人,只怕还不得不进一步打压一下汉人,以衬托自己满人不同。
如此也让他很难壮大自己后金政权。
但只靠他满洲人,自然不能在将来夺取汉家江山,要知道即便是蒙古人夺天下也是要用其他族人的。
天启的确非是一般的帝王,他似乎对外夷能夺占华夏的因素有很清晰的了解,他现在通过拒绝承认满洲人非外夷,算是给皇太极图谋天下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虽然天启这样让皇太极感到头疼,但大明要想消灭后金,还是得靠自身国力强盛才行。
“陛下这样做无疑是高明的,但要想真正平辽,还是得先让内部安定才行,得先真正实现国富民丰才行,王朝的灭亡本质上还是缘于内部国困民穷,一切的一切还是得落到变法上来。”
已来睢州巡查新政实施情况的张贵因知道天启以汉奸罪处置努尔哈赤后,就对夏允彝说起此事来。
夏允彝听后点点头:“侯爷一语中的!但自晚生主政睢州,奉旨在这里试点变法以后,发现变法并不容易。”
“是变法效果不好?”
张贵问道。
“这倒不是,而是摊丁入亩和官绅一体纳粮这些新政实施以后,睢州大量官绅士子迁出,而多不愿接受变法,甚至袁总宪的亲友也是如此。”
夏允彝回道。
张贵听后道:“迁走就迁走吧,他们会后悔的!”
而张贵刚说完,吕诚急忙跑了来:“侯爷,州尹,大事不好!覃家庄有大量百姓出现天花症状!”
“天花?!”
夏允彝听后不由得一惊。
这个时代,天花可是谈虎色变的烈性传染病。
素来连生死都不畏惧的夏允彝则在听到天花后,也不禁流露出了惊慌之色,且忙问吕诚:“那一带的里正没做好公共卫生吗?!加强公共卫生治理也新政的重点!难道他们也在敷衍了事?”
“这倒没有,我们现在对拒不变法的官吏处置甚严,他们倒不敢再敷衍,如今这天花出现的非常突然,毫无征兆,也没听闻临近州县最近发生了此疫!”
吕诚回道。
张贵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除关外爆发一两次外,整个关内也没有,更别说河南。”
说着,张贵就道:“无论如何,先派人去仔细了解一下情况。想出对策来,瘟疫之事拖不得!”
……
“老爷,睢州的天花开始出现了!”
一红袍官员正喝着茶,其仆人就走来低声禀报道。
这红袍官员听后得意地笑了笑:“很好!这次没白投毒!继续打探!一有情况就立即来报!”
“等疫病再大些,就制造出睢州变法害民导致疫病盛行的舆论,让朝野知道此为变法之害!”
这官员继续说道。
“是!老爷高明!”
…
张贵这里和夏允彝等了解到天花更具体的情况后,夏允彝就流露出了更加焦虑的神色,且对张贵说道:“侯爷,这次天花突然出现在睢州,是上天对晚生在这里改革变法的惩罚吗?”
张贵道:“要惩罚也轮不到你,这事,本侯替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