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用嘉见此得意地冷笑起来。
黄得功也冷冷一笑,喝令道:“继续拷打!国舅爷有令在先,无人可以不缴税,首辅门第也得缴!情债可以千,赌债可以欠,命也可以欠,就是税不能欠!”
申用嘉没有想到黄得功如此执拗,不由得大喊道:“这位珰爷,你们真的要不顾民意吗?!”
黄得功没理会。
刘宗敏这里则让人把申绍芳先提了过来,然后开始拿出剪刀。
申绍芳见此慌忙问道:“你要,你要剪刺猬?”
“你原来明白,没错,老子就是给你‘剪刺猬’”
刘宗敏道。
黄得功这时候问道:“什么是剪刺猬?”
“回千总,就是用剪刀一刀一刀的剪去人身上的肉,我爹娘就被催租的豪绅给这样剪过。”
刘宗敏回答后,就问着申绍芳:“说,你们打算怎么缴税?”
申绍芳犹豫了一下。
卡察!
一剪刀突然过来。
只一剪刀,申绍芳就没了一只耳朵,痛苦的嚎叫道:“我们缴就是了,何必如此。”
“芳儿!”
申用嘉大喊一声,没有让申绍芳继续交待他申家粮食的去处,而是朝黄得功大喊起来:“这位珰爷,你们真的要这么不顾民意而胡来吗?!你们这样算什么官差,与流寇什么区别?!”
喊了后,申用嘉就朝外面的士民百姓们道:“乡亲们,你们帮我们说话呀,帮我们说话就是帮你们自己说话!”
这些士民百姓中,不少人见申家人被这样苛待,还真的有人开始圣母心泛滥。
“你们西厂不能这样胡来啊!”
“就是啊,兵爷们,读书人还是要敬重的。”
“你们这样太残暴了。”
……
砰!
听见外面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黄得功直接朝天开了一铳,吼道:“谁再聒噪,就视同抗税同谋,格杀勿论!”
“是!”
西厂官校立刻朝外面的士民百姓们举起铳来。
这些士民百姓们忙闭住了嘴,有的甚至退后了几步。
黄得功接着就看向申用嘉等人:“你们他娘的少给老子提民意,老子只认拳头,不认他娘的什么狗屁民意!何况,就这些民意,你申家人也敢指望?整个长洲县,真正敢为民意出头的,只怕早就被你们申家以‘刁民闹事’的名义让官府处理的差不多了吧,还留下来的,除了怕死的就是没脑子的,你竟然还指望他们救你?”
说到这里,黄得功就指了一下外面:“没看见,老子一枪,就吓得他们不敢言语了吗?”
申用嘉听黄得功这么说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历史上能混到江北四镇之一的黄得功的确不好被忽悠,所以,申用嘉现在尽管脸色非常难看,也再无他计可施。
“啊!”
刘宗敏这里则继续拷打起申绍芳来。
申绍芳再次惨叫了一声,且道:“二叔,我受不了啊!”
申用嘉看了申绍芳一眼,不得不大声喊道:“受不了也得受!”
啪!
刘宗敏一鞭子甩在申用嘉脸上,喝令道:“连他一起拷打!用夹棍夹他脑袋!”
“是!”
没多久,申用嘉就被套上夹棍。
西厂官校们刚一拉紧夹棍,申用嘉就嚎叫起来,道:“我说,我说,别夹了,被烧粮仓的东墙旁有一石桌,转开石桌,里面就是地窖,粮食什么的都放在那里的,求求你们别夹了。”
“怎么回事,原来申家还有粮食?”
这时,外面的士民听见申用嘉这么说后,一时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黄得功哼了一声:“果然是在恶意逃税!刘宗敏,速带人去取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