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公子房中,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讥讽刺耳的话。
顾小伍见到施公子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冷着脸说道:
“姓施的,我可告诉你,咱从汉兄弟可是与蜀王行过八拜之礼的人,与蜀王并肩,互称兄弟,他的礼,你自己掂量一下,受不受得起?”
施公子听完顾小伍的话,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脸色确实缓和了不少。
施公子旁边几个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又窃窃私语,最后竟然大声挑衅说:
“别拿蜀王来压人,跟蜀王并肩?就他?要这样说,那咱施公子还和皇上并肩呢!”
“哈哈,就是就是!”
“腰里别根鸡毛,还想当令箭!”
“不道歉也可以,来把咱施公子的亵衣拿去洗了吧!”
“哈哈”
在众人的挑拨之下,施公子原本已经缓和的脸色,重又冷漠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严从汉。
矛盾往往都是旁人挑起的!此话果然不假。
廖宏等人听到这些话,当然受不了这份窝囊气,欲冲入房中与人干仗。
严从汉一把拉住了他,然后对着房中躬身拱手说道:
“在下严从汉,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望施公子大人大量,不与在下计较!”
严从汉说完,一片寂静,施公子仍是不发一言。
双方尴尬了片刻,严从汉又改口道:
“施公子,在下多有得罪,乞求您的谅解!”
严从汉话音一落,便感到身后的廖宏在拉扯自己的腰带。
严从汉没有理睬,仍然躬着身、拱着手,将刚才那句极为卑微的话,重又说了一遍。
施公子向前走了一步,站在离严从汉两步远的地方,眼睛看着屋顶,冷冷地说道:
“行了行了,本公子不跟你们这些土鳖一般计较,原谅你了,滚吧!”
严从汉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回到房中。
廖宏等人,此刻已是愤怒无比,他们实在无法想象,严从汉竟然能忍耐到这种程度。
“此事就此结束吧,日后大家小心行事,克己慎行,务必顺利参加院试,不可再有任何闪失了。”严从汉嘱咐道。
几人纷纷点头,表示坚决服从。
“对了,小伍,你去楼下叫掌柜的上来,看看损坏了多少物品,需要赔偿多少银子。”严从汉对顾小伍说。
顾小伍起身下楼,不一刻便叫来了客栈掌柜。
掌柜的来到房中,仍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微笑着对严从汉说道:
“严公子,唉呀,不必赔了,今日小人也是出于无奈,所以才,才去通知了千户,还望严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毕竟严从汉曾经是这间客栈的财神爷,掌柜的作为生意人,为人精明、市侩,当然不会为了芝麻丢掉西瓜。
况且,他也知道,严从汉在荣江千户所吃了亏,他担心严从汉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所以主动说不需要严从汉赔偿。
严从汉没有搭理掌柜的话,却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抛给他,然后说道:
“这年头,做生意也不容易,你就放宽心吧,此事与你无干!”
掌柜的接过银子,连连躬身道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