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你一定要想办法呀,帮云旗一把!”
“我倒是想帮,可人家不相信、不理解,我能怎么办?”
严从汉这句的语气有些重,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忙安慰娘亲说:
“没事的,娘亲,你放心吧,只要云旗相信我,彭婶肯定会相信她儿子的。”
“但愿吧,但愿两位当爹的地下有知,保佑大家都好好的。”严母也显得很无奈。
“对了,娘亲,刚才听云旗说,兰冰许了人家了,是府城的有钱人家。”
严母听完,似乎并没有吃惊,只是叹息了一声,转身进厨房去了。
过了片刻,孙予如和严母她们端着饭菜上桌了。
严从汉看了一眼饭菜,虽然是在仓促间做好的,但是却非常丰盛。
这是游子要远行的时候,母亲们的一惯做法!
严从汉不得不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可是,这根本还不算远离,自己和清扬都还年轻,以后的人生,还将会有多少次的别离呢?
“清扬呢?”严从汉突然发觉清扬没在。
“哦,你刚走,县衙就来人了,他们一起去煤山了。”孙予如回答说。
“这么快?看来蜀王世子经办的事,县衙就是积极。”严从汉感叹道。
“嗯!这样更好,等吃完饭,清扬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府城了。”
“对,那就等他回来再吃饭吧。”严从汉想着祖云旗的事,觉得晚一点吃饭也可以。
“好,对了,兰冰姐姐家的弟弟呢?怎么没来?”孙予如问。
“他……嗯……等下就到!”严从汉有些尴尬地回答。
“哦……”孙予如识趣地应了一声,跑回厨房去了。
过了一阵,郭清扬一路小跑回到了家。
“回来啦,都弄好了吗?”严从汉问。
“都好了,已经把整座山都圈定下来了。”郭清扬兴奋地说。
“那太好了,快吃饭吧,咱们吃完就走。”
“云旗呢?”郭清扬也有不识趣的时候。
“他,等下就来,咱们吃饭吧。”严从汉端起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们先吃,我去给清扬收拾些衣物。”郭母说着,转身进里屋去了。
严从汉分明看见,郭母转身后的一瞬间,在悄悄抹泪。
一顿寻常的午饭,吃得很漫长,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吃过饭,大家又忙碌了一阵,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停下来说话。
“从汉哥!”
院子里,传来祖云旗的声音,祖兰冰也在。
“兰冰、云旗,快进来坐吧。”严从汉大方地打招呼。
“不了,我来送云旗。”兰冰说话的时候,明明抬着头,但总感觉不到她上扬的目光。
“好吧,那我们就出发吧。”严从汉说完,严母和郭母便忙着往路旁的马车上搬东西。
东西放好之后,严从汉、孙予如、郭清扬、祖云旗,四个人依次上了马车。
祖兰冰站在路旁,看着马车启动,终于开口喊了一声:
“从汉哥,从今往后,妹妹就再也不会打扰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严从汉从马车上探出头,深情地望了一眼祖兰冰。
这一刻,他才明白,兰冰这次不是来送云旗的,而是来与他道别的。
不,应该说,是决别!
因为,她要嫁人了,从此:
咫尺江山分楚越,目断神惊,只道芳魂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