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老拿着手中的笔,一时竟也难以决定。
“老郭叔,就这样写吧!”
郭清扬过来,一边催促,一边将手伸到里老托住的户籍登记册下面,假装帮忙扶着登记册。
里老会意,接住了郭清扬偷偷从登记册下面递过来的一吊铜钱。
“这孩子,你看这……好吧,那我可登记上了,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说明了。”说着,里老抬头看着严从汉。
“老郭叔请说!”
“户籍倒是没问题,只是田土却是没有的。唯有等日后村里走了老人,到时再作分配。”
“没问题,我忙时在城里做工,闲时上山烧炭,没有田土反倒自在些。”
“嗯,那好!明天我便将登记册上交县衙。”里老终于下笔,将严从汉一家三口登记在册。
“今日就劳烦老郭叔了,改日从汉一定登门拜访,再作酬谢!”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不用客气!那你快些安顿家什去吧,老汉这就告辞了。”
“老郭叔吃了晚饭再走吧!”郭清扬说道。
“不了不了,家里做好了,回去就吃!”
里老说着,起身将围观的妇女媳妇儿们驱赶了一番后,自行离开了。
严从汉与郭清扬这才进屋,屋内早已摆好了晚饭。
郭母下午忙活了半天,特意去镇上买了半斤猪肉,到后山采了一些嫩竹笋和鲜蘑菇,又从自家菜地里寻了一些时令蔬菜,搞出了六菜一汤的丰盛晚餐。
五人都已饿了半晌,一齐围坐桌旁,吃了起来。
“清扬,为了我们落户的事,你前后一共花了多少钱?”严从汉一边给娘亲和郭婶夹菜,一边问道。
“没有,没花钱,乡里乡亲的,里老又是我本家,花什么钱?”
严从汉低头吃饭,没有再问。
“还说没花钱,看,就这一桌子菜怕是也破费了不少。”严母接话说道。
“唉呀,他严婶,这都是自家地里的菜,值什么钱?你们回来就好,以后两家人互助互帮,日子过得还撑抖些。”郭母打着圆场。
“他郭婶,这日后五张嘴吃饭,可真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你看两个小伙子都长大了,日后还怕挣不来钱?”
“嗯。我也可以帮着两个哥哥干活挣钱。”孙予如也说道。
“看看,孩子们都成人了,他严婶,就别操心了,啊!”
“对了!”郭清扬说道:“卧房都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从汉和我睡一间房,就是要屈委一下婶婶和予如,你们两人暂时共同睡一间。明日起,我去后山砍些竹木回来,在屋后再搭两间房出来。”
“好的,不碍事!”严母回答。
吃完晚饭,郭母、严母和孙予如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去了。
严从汉和郭清扬来到院子里,聊着各自的打算。
“从汉,在镖局做工还习惯吧?”郭清扬问。
“挺好的,最近镖局走镖去了,等过段时间他们回来,我还是要返回去做工的。”
“嗯。祖兰冰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处理了,形同陌路吧!只是这次回来,她父亲的坟上,我还是该去祭奠一下的。”
“也好,其实他们一家人都挺好的,就是那个胖八婆不是东西。”
“唉,现在我都不计较这些了,毫无意义!”严从汉唉了口气,其实心中早就放下了许多负担。
忽然,严从汉想起了一件事,急切地问郭清扬: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黑色石头,是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我烧炭那座山上呀,之前和你说过的。”
“明天,记得带我一起去,我告诉你,说不定这次,咱们真的要发财啦!”
“你又来了,就那么几块石头,能发什么财?”郭清扬还是不理解。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对于石头可以卖钱的事,郭清扬虽然难以置信,但见到严从汉反复提起,还是有些好奇。
“呵呵,明天到山上就告诉你!”
乡村的夜晚,天黑得特别早,也黑得特别静。
两人扯七扯八聊了一会,便一同回房歇息了。
躺在床上,严从汉心里又开始盘算着煤炭的事情,他在想,用什么方法进行探测和采挖好呢?
他希望自己能发现一座大型煤矿,也当他一回煤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