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以来,他每日都要喝半袋子酒,睡饱四个半时辰,绝不让身子累到半点。
在余列的呼吸声变得悠长之后,忽然,他所在囚笼外的一个腐烂的稻草堆当中,有东西爬出。
对方摸来摸去,摸到了被余列甩到了囚笼边上的酒囊,欣喜的就要收回去。
可是就在它要捞回酒囊时,囚笼中一道人影闪过,余列已经倒下的身影,忽然又出现在了囚笼边上。
他轻轻一勾,就将自己的酒囊又给抓了回去。
一声惊呼声响起:“咦!”
这声音不是从余列的口中传出的,而是从他的囚笼之外,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在余列隔壁的囚笼中响起的。
那堆稻草被掀开,腐烂的臭气飘出,隔壁的囚笼中有一个人影坐了起来。
人影出现,这下子轮到余列眼中露出讶然之色了。
余列再打量想要偷他酒囊的东西,发现赫然是隔壁那人影的一只黑乎乎胳膊。
意识到自家隔壁有人,余列眼中的意外之色更浓。
他都已经在囚笼中熬了一个多月了,四周安静的很,压根就没有人来打扰他,比静室还要静室。
这让他以为自己是进入了单独的区域,又或者是这一处监牢,最近都没有值得关押的人或妖物。
结果现在,他本以为空无一活物的隔壁,忽然就冒出了一个人影。而先前的一个多月,自己压根就没能发现对方。
余列惊疑的盯着隔壁的“狱友”,感觉对方着实是不凡。
他在心中滴咕:
“此人起码也是一个将毛洗髓之变消化完了的道童,浑身毛孔皆可闭合,甚至还修炼了特殊功法。否则的话,此人不可能敛息到此种境地,在我的感知中犹如死物。”
而此时,隔壁从稻草堆当中拱出来的人影,正抓耳挠腮的,像是只长了跳蚤的猴子一般,扭来扭去。
余列眯眼细看,虽然因为气血被封闭,他到达虚室生白的视力降低不少,但余列还是将对方看了个大体。
那人比余列还要披头散发,不修边幅,且瘦骨嶙峋的。让人乍一眼看过去,只觉此人像是个猴骷髅架子。
对方的脸部被结块的头发盖住,还有稻草沾着,让人看不太清楚,但是颔下有长长的胡须,年纪应是不小。
余列还没出声,隔壁的“犯人”就趴在了囚笼上,腆着脸说:
“兄弟,赏口酒啊!”
对方的声色干涩苍老,还伸出了手,猴急猴急的扒拉,想要拿走余列手中的酒囊,但是因为被铁栏杆阻挡,半点都够不着。
余列瞧着对方的这幅模样,琢磨:“莫不是镇子里的哪个老上位,犯了事儿,被关了进来?”
心中在琢磨,并不妨碍余列手上的动作利索。
他回应对方:“接着。”
就将被自己及时捞回来的酒囊,又给主动扔了过去。
隔壁的老头抓住酒囊,急不可耐的就拔开塞子,然后仰起头,咕噜咕噜的灌下肚。
对方喝的急切,很是开心!
而这时,一直观察对方的余列,从对方扬起的脸上感到了几丝熟悉感。
余列随口搭讪:
“这位道友,你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嘿!”对方继续咕噜灌着酒水,口中只是含湖回到:“好、酒。”
但就是对方这嘿嘿一笑,余列的眼皮微微跳动,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对方。
余列心中有念头闪过:
“老乞丐。”
就是在他的家门口,隔壁女房东的院子里!